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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元稹的宦海沉浮曾坐三个月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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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元稹的宦海沉浮曾坐三个月的宰相 (第3/3页)

到唐穆宗面前,全是弹劾元稹的。唐穆宗一开始还想护着他,可架不住两派官员天天闹,甚至有人在朝堂上跟元稹吵了起来,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宦官们一看元稹这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觉得他“不好控制”,也慢慢撤了对他的支持。

    唐穆宗本来就没什么主见,被这么一闹,也烦了:“既然这么多人反对,那你就别当宰相了。”

    就这样,元稹的宰相生涯,维持了三个月。

    被罢相那天,元稹还是穿着那件紫袍,走出宰相办公室的时候,天正在下雨。他没打伞,就那么淋着雨走,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想起三个月前刚上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自己想干的那些实事,现在全成了泡影——不是他没能力,是这官场根本不给你干实事的机会。

    罢相后,他又开始了被贬的日子。这次是被调到同州(现在的陕西大荔)当刺史,后来又被调到武昌当节度使。官职看着不算小,但都是远离长安的地方官,再也没机会回到权力中心。

    到武昌的时候,元稹55岁了,身体越来越差,哮喘、头痛的毛病经常犯。他还是没闲着,到了武昌就整顿军队,修复城墙,还减免了当地百姓的赋税。有手下劝他:“大人,您都这岁数了,别这么拼命了,好好养身体吧。”

    元稹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我这辈子,要么在被贬的路上,要么在想做事的路上,现在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吧,万一哪天走了,也没遗憾。”

    公元831年,元稹在武昌节度使任上病逝,享年57岁。临终前,他让手下把写的诗稿整理好,还特意嘱咐:“把我跟白居易的书信也收在一起,将来一起烧掉,免得给后人添麻烦。”

    他走的时候,身边没有多少亲人,只有几个手下和幕僚。消息传到长安,白居易哭得不行,写了首《哭微之》:“今在岂有相逢日,未死应无暂忘时。”——这辈子,他们再也见不到了;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忘了对方。

    宦海一场空,却留下了不朽的诗

    元稹的政治生涯,说起来挺“惨”的:想当清官,被贬;想当能臣,被罢;一辈子都在跟贪官斗、跟党争斗,最后却啥也没斗过,连死都死在了远离家乡的地方。

    有人说他“傻”,不懂官场规矩,不会站队,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有人说他“倔”,都被贬了那么多次,还不改那认死理的脾气,非要跟现实硬碰硬。

    只有他知道,他不是傻,也不是倔,是心里那点“理想”没灭。从8岁跟着娘读书开始,他就想“靠读书改变命运,靠当官为民做事”,这份理想,陪着他熬过了寒门的苦,陪着他扛过了贬谪的难,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放下。

    他在宦海里浮浮沉沉一辈子,没留下什么惊天动地的政绩,却留下了上千首诗。那些诗里,有他对韦丛的深情,有他对白居易的友情,更有他对百姓的同情、对官场的愤懑、对理想的执着。

    比如他写“田家输税尽,拾此充饥肠”,是心疼百姓的苦;他写“垂死病中惊坐起”,是不甘理想的碎;他写“曾经沧海难为水”,是难忘一生的情。这些诗,比他的官职更长久,比他的宦海沉浮更动人。

    有时候想想,元稹这辈子,算不算“失败”?从官场角度看,好像是——没当多久宰相,没干成多少实事,一直在被贬。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又没输——他守住了初心,没跟贪官同流合污,没在党争里迷失自己,还留下了这么多能让人记住的诗。

    就像他写的: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他就像秋天的菊花,在寒风里开得倔强,哪怕最后谢了,也留下了一身傲骨,让后人记住了这个在宦海里挣扎过、理想过、也遗憾过的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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