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雾锁石屋 (第2/3页)
有暗渠连着山涧,说是“水满则灵,能映过往事”,难道安寻是想试试这个?
火塘边的地面有串湿漉漉的脚印,往石屋深处走,脚印很大,像是男人的鞋,但走到墙角就没了——墙角的石头松动了,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洞口边缘的青苔被蹭掉了一大片,沾着几根棕色的头发。
不是安寻的,他的头发是黑的。
苏辞的呼吸顿了顿。她想起昨天在崖底看到的那个穿棕衣的陌生人,背着个鼓鼓的帆布包,安寻当时还跟他搭了句话,说“这雾天还上山,不怕迷路?”那人只笑了笑,露出颗金牙。
洞口飘出股淡淡的腥气,像铁锈混着水藻的味道。苏辞把陶碗里的粥倒在火塘里,火星“噼啪”跳起来,照亮了洞壁上的刻字——是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和石匣上的缠枝纹有点像,只是更潦草,像急着刻上去的。
“安寻?”她对着洞口喊,声音刚进去就被吸住了,没回音。
她咬咬牙,把柴刀别在腰上,弯腰钻进洞口。里面比想象中宽,能容人半蹲着走,洞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在颈窝里,凉得像蛇信子。走了约莫十步,前面突然亮起来,不是火光,是种发蓝的光,从石缝里透出来。
石缝后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讲什么,但能辨出其中一个是安寻,语气很急,像在争什么。
苏辞屏住呼吸扒开石缝,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外面是个溶洞,洞中央有个水潭,潭水泛着蓝幽幽的光,石匣就嵌在潭中央的石台上,一半浸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铜片上的缠枝纹正顺着水流慢慢转动,像在“呼吸”。
安寻站在潭边的木板上,手里举着把锤子,要往石匣上砸。而他对面站着个穿棕衣的男人,背对着她,手里攥着根铁链,链头锁着块大石头,正往石匣上压,石匣发出“咯吱”的**,像是要裂开。
“这破匣子早该拆了!”棕衣人嗓门很粗,“当年你太爷爷就是被它困住,守了一辈子破桥,你还要学他?”
“放开!”安寻的声音带着怒,“这是我家的事!”
“你家的事?”棕衣人冷笑一声,转过身——果然有颗金牙,“你娘当年就是为了找石匣里的东西,才掉下山崖的,你忘了?”
安寻的锤子停在半空,肩膀猛地抖了一下。
苏辞的脑子“嗡”的一声。安寻娘不是病死的吗?张叔说她是生安寻时伤了身子,去年冬天没熬过去……
“你骗我!”安寻的声音发颤,锤子“当啷”掉在木板上,溅起片水花,“我娘是……”
“是为了找你太奶奶的银钏。”金牙男人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扔在安寻脚下,“她死前托我交给你,说石匣里根本没有什么聘礼,只有你太爷爷记的账,欠了东家三百两银子,把你太奶奶的嫁妆都抵进去了,他守桥不是为了念想,是为了躲债!”
布包散开,里面是本发黄的账本,封面上的“安记”二字,和石匣里的铜钱字迹一模一样。
安寻蹲下去抓账本,手指抖得厉害,刚翻开一页,潭水突然剧烈地晃起来,石匣上的缠枝纹转得飞快,发出刺耳的“嗡”声。石台上的水顺着纹路往上爬,在匣盖顶聚成个小小的水球,水球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往石匣里塞什么,背后是滚滚的山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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