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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好你个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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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好你个邪修 (第3/3页)

道你是天才就成了。”

    “天才?”宋煊哼笑一声,玩心大起:

    “天才不过是见我的门槛罢了。”

    范仲淹依旧是笑笑没言语,这话他真的听宋煊同榜进士说过。

    那也是自己的学生张方平。

    在范仲淹看来,他更是天才。

    可惜还是不能考过宋煊,而且在待人接物、处理各种情况上,目前连宋煊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大官人。”

    齐乐成站在门口,敲了一下敞开的门,这才汇报道:

    “刘知州带着他夫人一起来了。”

    “啊?”

    宋煊面露疑色:“我与他的关系也没到那个份上呢。”

    范仲淹也觉得刘从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怎么就带着自己媳妇去别人家登堂入室了呢?

    就算这里是办公场地,那也不该带着夫人来,除非是要伸冤。

    目前整个大宋,谁敢冤枉他啊?

    范仲淹心里头刚冒出这个想法,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盯向了自己的弟子。

    宋煊挥挥手:“带他进来吧,告诉兄弟们给他留点面子,人家带着夫人呢!”

    “大官人放心,兄弟们心里有数。”

    齐乐成笑了笑,转身就离开。

    其实这位财神爷来了之后,许多衙役都围过去,可是见刘从德带着夫人下了马车,又是行礼,随即一哄而散。

    刘从德夜里做了噩梦,可谓是一宿没睡着觉。

    今日一早上朝,又吃了瓜。

    他还被大娘娘叫过去,如此突然也没提前商议一二。

    刘从德不敢说梦里的事,只是说希望为大娘娘分忧之类的话。

    被大娘娘夸奖一顿后,刘从德便带着夫人前往大相国寺的业镜台求签,在那里吃斋饭又小憩一会。

    此时刘从德走进院落,见宋煊十分客气的出门迎接,当即觉得脸上有光。

    宋煊瞧着刘从德那厚重的眼袋以及黑眼圈,一时间不好判断他是真的失眠,还是纵欲太过了。

    反正又没机会给他把脉,不好判断。

    “可是刘知州与嫂夫人前来?”

    “哈哈哈。”

    刘从德快走两步,让自己夫人拜见宋煊。

    “请进,我与我老师方才谈论一些事。”

    “哦,原来如此。”

    刘从德倒是也没有在意,他进门才看见,原来是弹劾自己最厉害的范仲淹。

    险些忘了他们是师徒关系。

    在自家夫人面前,刘从德只是点点头,随即坐在一旁。

    “宋状元,你可忙?”

    “没什么忙的,该解决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王澥的罪证我直接上交刑部,开封府尹他抱病短时间内无法审阅。”

    “对对对,那王澥罪大恶极,险些把齐家都给灭门了。”

    刘从德说完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签子:“请宋状元帮我分析一下。”

    “我?”

    宋煊接过签子有些不可思议。

    刘从德在寺庙里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也记住了什么龙王之类的要来寻你,若是天降大雨,就不要出门之类的。

    刘从德睡醒之后,才想起来宋煊写的西游记,魏征斩泾河龙王的事。

    再加上又是取经,又是什么大乘佛法的。

    宋煊在这方面的研究,兴许比大相国寺还要强呢。

    西游记那么有意思,能是宋煊瞎写的?

    至少宋煊的话,能让自己听懂了。

    故而怀着这样的心思,刘从德找上门来,想要求宋煊给解签。

    “你去求子了?”

    宋煊瞧着他带着夫人去。

    关键不孕不育,是多方面的缘故,可不是谁都能治的。

    “我有儿子。”刘从德哭笑不得。

    “哦,还想再要一个。”

    “不是。”

    面对求子的问题,就算是刘从德的夫人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发现宋煊穿上官服,当真是越发的英俊逼人,比自己夫君这个瘦弱的身体看着就强壮不少。

    当日在金明池她就瞧见跟在官家身边之人,听说是状元郎,为此偷瞧了好几眼。

    今日总算是正式见到真人了。

    原来人人都说宋状元是大宋人样子,当真不是吹嘘的。

    刘从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宋状元帮我瞧一瞧。”

    “我怎么瞧?”宋煊拿着这个卦的签文:

    “你不说求什么,我怎么尝试帮你理解?”

    “就是,就是,哎呀,我。”

    “就是夜里做了噩梦,睡不好觉了?”

    刘从德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你这都能看出来?”

    宋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雷火丰卦·九三爻,丰其沛,日中见沫。折其右肱,狱讼见血。”

    “对,好像是这么说的。”

    宋煊把签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掐着拇指当真是演练起来,连带着结印。

    刘从德眼睛更亮,原来他真的懂。

    怪不得能写出西游记来,还能让诸葛亮在赤壁之战借东风啊!

    刘从德的夫人也被宋煊的结印动作搞得张开了小嘴。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状元郎连这个都懂!

    范仲淹瞧着被忽悠的刘从德夫妇,他也没有拆穿。

    倒是要瞧瞧宋煊是想要怎么个说辞。

    因为在范仲淹看来,这也是“邪修”的一种手段。

    刘从德今日在大殿上乖乖往外吐出十万贯,说不准就是宋煊在前面铺垫。

    这也是自己一直让刘从德退赃款,但没有做到的事。

    偏偏被自己这个弟子用邪修的法子给搞成了。

    故而范仲淹的兴趣更大,自己也好好学一学这邪修的手段。

    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你这个签子上还有水痕,怕不是沾了水方面的因果。”

    “在看这个沛,指的是沛然洪水,右肱暗示同伙反水,见血是指牢狱之灾,不像是上上签。”

    刘从德眼里露出惊讶之色,他当然没想到会是这种解法。

    宋煊说完之后,就盯着刘从德:

    “看样子黄河工程款,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有人要把你给卖喽。”

    “啊?”刘从德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我今日可是刚刚退了十万贯,十万贯!”

    “我总共能拿到多少钱啊?”

    “怎么还会遭到反水?”

    宋煊摊手道:“自古以来分赃不均便是火并的重要诱导因素,大家共同干挣钱的事,谁愿意拿少的那份?”

    “更不用说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是不是,范院长?”

    “对。”

    范仲淹则是给宋煊打着配合。

    而且他也听出来了,这是真的想要刘从德他们去狗咬狗。

    “宋状元说的在理。”

    刘从德认同的点点头,他这个退赃十万贯,说都没有提前说。

    就是想要给大娘娘一个惊喜,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料。

    可是在黄河工程款上下其手的又不止自己一个人。

    其余人会怎么想自己的操作?

    他们能有自己这个魄力吗?

    刘从德越想越觉得宋煊说的在理。

    “宋状元,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刘从德又叹了口气说道:

    “夜里总是睡不着觉,那些淹死的人,一直都追着我,追着我到天涯海角。”

    “就算我躲在屋子里,拴好门,他们也能从窗户缝、门缝里闯进来,掐着我的脖子,我出不来气。”

    “还望宋状元能够救我。”

    宋煊找了一下,直接把陶然客栈掌柜的那枚铜钱拿出来了。

    “这是先帝时期的铜钱,先帝在阴间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刘知州夜里睡觉时不妨攥着这个,平日里挂在腰上。”

    刘从德接过这枚铜钱,一瞧就是被盘了许久的。

    “多谢宋状元,我感激不尽。”

    刘从德摸索着这枚铜钱:“光这样就行了吗?”

    “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宋煊靠在椅子上:“就看先帝愿意出几份力罩着你了。”

    刘从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让先帝多照拂自己。

    “还望宋状元能够教我夫君一次。”

    刘从德的夫人刘王氏开口请求道。

    “既然是嫂夫人相托。”宋煊想了想:

    “我听说刘知州礼佛,既然礼佛也就明白因果关系。”

    “明白。”

    刘从德连忙开口道:“再修建黄河工程之事,我定然会用心做事的。”

    “不光如此,今年若是黄河泛滥,必定会发大水,淹了东京城。”

    宋煊沉稳的开口道:

    “到时候若是清理淤泥,收拢尸体之类的,刘知州可不要不舍得花钱,毕竟出了事,大家都会怪在你的头上。”

    “我一定出钱,也会做善事,今日还在大相国寺捐了些香火钱。”

    “也好。”宋煊点点头:

    “若是刘知州有时间去慈幼局走一遭,做了好事后,兴许心情会更加开阔,托人做好事,哪有自己亲自做来的功德高呢?”

    “宋状元的话,当真是让妾身醍醐灌顶,此事我夫妻二人今后也一定会去做的。”

    “目前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就这样吧。”

    “好好好。”

    刘从德站起身来道谢,带着自己的夫人就走了。

    回到了马车上,刘从德还是紧绷着神经:“夫人,你觉得宋煊他说的在理吗?”

    “在理,当然在理!”

    刘王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宋状元人长得俊朗,读的书又多,还会掐口诀结印,说的话可信度能低吗?”

    “是是是。”

    刘从德连连点头。

    待到人走的远了,范仲淹才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是一丁点都不相信这种说法的。

    看样子宋煊当年带着范详他们去寺庙道观里蹭蜡烛学习,可是没少听这种话。

    范仲淹越发的相信孟母三迁的故事了。

    刘从德夫妻俩那个神情,范仲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好像宋煊在他们眼前,就是一个“得道仙人”的模样。

    要不是自己知道宋煊的底细,怕是也被他那套行云流水的说辞和动作给唬住了。

    在范仲淹看来,宋煊完全够资格去大相国寺的业镜台去释签。

    大宋的佛寺是又“业镜”信仰的,传言能照见前世恶业。

    “哈哈哈。”

    范仲淹好不容易止住笑容,随即用手学着结印,又大笑起来。

    “你,你。”

    范仲淹坐在椅子上擦了擦自己流出来的泪水:

    “好弟子,你快告诉告诉我,你方才是如何忍住不发笑的?”

    宋煊一本正经的道:“范院长,我听闻人只有在干坏事的时候,才是最不怕苦不怕累的!”

    “哈哈哈,又是歪理。”

    范仲淹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宋十二,你果然是个披着应天书院正统儒学的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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