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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岑参:边塞风云里写就的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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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岑参:边塞风云里写就的诗意人生 (第2/3页)

没敢回头,怕母亲看见他眼里的泪。

    从长安到安西,走了三个多月。越往西走,风景越荒凉,先是麦田变成戈壁,再是戈壁变成沙漠,最后连草都看不见,只有漫天的风沙,打在脸上像细针在扎。

    有次队伍在沙漠里迷路,水囊快空了,将士们都慌了,岑参却蹲在沙地上,看着远处的海市蜃楼,说:“别怕,跟着太阳走,总能找到水。”夜里宿在沙坡上,他裹着皮袍,听着风沙打在帐篷上的声音,觉得心里特别静——这就是他想找的“诗”,是长安的花月给不了的壮阔。

    到了安西都护府(今新疆库车),他才知道边塞的苦。夏天的太阳能晒脱皮,冬天的寒风能冻掉耳朵,住的帐篷漏风漏雨,吃的胡饼硬得硌牙。他一点都不觉得苦,每天跟着高仙芝查看军营,起草文书,夜里还跟将士们一起巡逻,听他们讲打仗的故事。

    有天夜里,军队要去偷袭吐蕃的营地,岑参跟着一起去。月光洒在沙漠上,像铺了层白霜,将士们穿着金甲,手里握着戈矛,脚步轻得像猫。走到半路,忽然起了风,沙粒打在金甲上,“沙沙”响。

    岑参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劲,掏出纸笔(他总把纸笔藏在怀里,怕被风沙打湿),借着月光写: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这首《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后来成了他的成名作。高仙芝看了,拍着他的肩说:“季深,你这诗,比战鼓还能鼓舞士气!”岑参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诗,终于在边塞“活”了。

    在安西的三年,他写了很多诗。写将士们的苦:“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写边塞的奇:“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也写思念:“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有次遇到入京使,他来不及写信,托使者带话“报平安”,转身就写下《逢入京使》——那不是刻意的抒情,是风沙里长出的真情,是每个边塞人都懂的牵挂。

    天宝十三载(公元754年),40岁的岑参回到长安,本以为能有新的任命,没承想却因“坐累”被贬。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北庭节度使封常清招他去当幕府判官——这次,他没犹豫,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了去边塞的路。

    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比安西更靠北,也更冷。他到的时候,正好是九月,轮台的雪下得比往年早,一夜之间,满城的树都裹上了雪。他走出帐篷,看着眼前的雪景,忽然愣住了——雪落在树枝上,像开满了白色的花,风一吹,雪片飘落,像花瓣在飞。

    他想起长安的春天,想起曲江池的梨花,掏出纸笔,写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后来成了盛唐边塞诗的巅峰。有人问他,怎么会把冬雪写成梨花?岑参笑着说:“边塞的雪,不像长安的雪那么软,它有劲儿,有生气,像春天的花一样,能让人心里亮起来。”

    在北庭的日子,比安西更忙。封常清是个严将,每天天不亮就练兵,岑参跟着他,既要起草文书,还要记录军情。有次吐蕃来犯,军队在常乐城(今甘肃瓜州)打了场硬仗,岑参跟着将士们守在城楼上,箭雨落在身边的城墙上,“嗖嗖”响。

    他却一点都不慌,看着将士们举着盾牌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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