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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杜甫:盛唐崩盘前的“吹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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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杜甫:盛唐崩盘前的“吹哨人” (第2/3页)

土地,把老百姓的田都吞了,无数农民变成了“流民”,要么饿死,要么被迫去当兵。

    杜甫在长安待了十年,天天“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跟着权贵们蹭饭吃,看够了富人的奢华:一顿饭能吃掉老百姓半年的口粮,一件衣服能抵上农民一年的收入;可转头再看街上,有卖儿卖女的,有饿倒在路边的,还有被抓去当兵的年轻人,哭着跟母亲告别。

    这些画面,别人要么看不见,要么假装看不见,可杜甫看见了,还把它写成了诗——《兵车行》里那句“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不是他瞎编的,是他真的听说了:朝廷年年派兵去青海打仗,打输了,士兵的尸体就扔在战场上,没人管,任凭风吹日晒,变成白骨。他还写“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你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咸阳桥上,全是送儿子、送丈夫去当兵的人,哭喊声盖过了车马声,扬起的尘土把桥都遮住了。

    这哪是“盛唐气象”?这是盛世下的“人间地狱”。

    那时候的文人,早就开始“各走各路”了:王维看透了官场,躲进辋川别业,靠山水禅意过日子;李白被赐金放还,到处游山玩水,靠喝酒写诗排解郁闷;只有杜甫,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一年到头都在为老百姓发愁,愁得肠子都快热了。他不是不知道这条路苦,他自己都快饿死了,“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他还是放不下那些比他更苦的人。

    有人说他“傻”,说他“自找苦吃”,可他不这么想——他觉得文人不能只写风花雪月,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得为老百姓说话,得为国家担责。这种“傻”,不是天真,是他作为文人的“良心”,是盛唐文人里最珍贵的“社会责任感”。

    如果说李白的“进取”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个人自信,王勃的“进取”是“不坠青云之志”的个人理想,那杜甫的“进取”,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家国情怀——他想帮皇帝成为尧舜那样的好君主,想让天下的风俗变得淳朴,想让老百姓都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更难得的是,他的理想里,藏着对底层民众的“深切共情”——他不是站在高处“同情”老百姓,是蹲下来“感受”老百姓的苦,把他们的苦难当成自己的苦难。

    这种共情,在他44岁那年写的《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里,达到了顶峰。那时候他刚从长安出发,去奉先县看老婆孩子,路上正好遇到唐玄宗带着杨贵妃去华清宫享乐,沿途的官员忙着讨好皇帝,把老百姓的东西抢来给皇帝用。

    等他到了家,才发现小儿子已经饿死了——就是在这样的悲痛里,他写下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能想象他写这句诗时的心情吗?不是愤怒的咆哮,是心痛到发抖的记录:一边是贵族家里的酒肉放臭了,一边是路边的老百姓冻饿而死;一边是皇帝和妃子在华清宫里歌舞升平,一边是他的儿子因为没饭吃活活饿死。

    这种对比,不是简单的“贫富差距”,是盛唐的“精神分裂”——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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