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白的狂,是整个时代给的底气 (第2/3页)
是卖胡饼的小摊,刚出炉的胡饼喷香;右边是波斯商人开的珠宝店,里面的宝石闪得人睁不开眼;前面有西域来的艺人在跳胡旋舞,转得像个陀螺;后面有和尚在念佛经,旁边还有道士在谈养生。
最绝的是酒——那时候的长安,到处都是酒肆,而且流行喝“波斯葡萄酒”。以前的文人喝酒,都是小酌,讲究“雅”;到了盛唐,文人喝酒是“狂饮”,讲究“爽”。
李白为啥天天喝酒?不是他嗜酒如命,是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喝葡萄酒、写狂诗,是文人的“标配”,就像现在年轻人喝奶茶、发朋友圈一样平常。
再说说科举和“行卷”。以前当官,靠的是“拼爹”,是士族世袭;到了盛唐,科举制度成熟了,寒门子弟也能靠读书当官。更重要的是,那时候流行“行卷”——就是文人把写的最好的诗、最好的文章,递交给权贵、名人,让他们帮忙推荐。比如你写了一首好诗,递给宰相看,宰相觉得好,可能就会推荐你当官。
这种制度,给了文人极大的“文化优越感”——他们觉得,自己的才华,比“拼爹”更有用;自己的诗,比权贵的面子更值钱。李白就是这么想的,他从来不想靠“走后门”当官,他觉得“我的诗这么好,皇帝就该请我去写诗”。
所以后来他被唐玄宗召见,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能让高力士给他脱靴——不是他“作死”,是他真的觉得:“我的才华比你们这些权贵更牛,你们伺候我,是应该的。”
这种“文化优越感”,在别的朝代是不敢想的。比如宋朝,文人再牛,也得对皇帝毕恭毕敬;比如清朝,文人连话都不敢乱说。在盛唐,文人敢跟皇帝“叫板”,敢跟权贵“甩脸子”——因为他们知道,盛唐需要他们的才华,需要他们的诗来装点这个时代。李白的狂,不是他一个人的狂,是整个盛唐文人的“集体自信”。
当然,光有底气和土壤还不够,李白能成为“李白”,更因为他有别人没有的“情感特质”——他的豪情,不是平面的,是立体的;他的诗,不是写在纸上的,是刻在天地间的。
你读李白的诗,会有一种强烈的“空间张力”——就像你站在山顶,往下看是整个世界,而不是站在平地上,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比如他写《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里面有一句“登高壮观天地间”,想象一下这个画面:李白站在黄鹤楼上,抬头是天,低头是地,眼前是长江,远处是扬州——他看到的不是“朋友要走了,我好难过”,是“天地这么大,朋友去的地方这么远,这趟旅程一定很精彩”。
这种“俯视视角”,和王勃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完全不一样。王勃的诗,是“我虽然穷,但我有志向”,是一种“向上爬”的努力;而李白的诗,是“我站在天地间,我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是一种“我本来就这么牛”的自信。王勃的豪情,是“平面抒怀”;李白的豪情,是“宇宙级抒怀”。
再看他诗里的意象——“明月”“黄河”“长江”“大鹏”,这些不是普通的景物,是被他升华为“民族精神图腾”的符号。比如他写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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