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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骆宾王:天才诗魂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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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骆宾王:天才诗魂的重生 (第3/3页)

姓做事,却只能远在边城,什么也做不了;他想当“侠客”,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这种“侠气”与“文心”的碰撞,让他的诗多了股“硬气”。

    他写《讨武曌檄》的时候,其实知道起义很难成功——徐敬业的兵力比武则天差远了,可他还是写了,因为他觉得“就算死,也要把心里的话喊出来”。他在檄文里骂武则天“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骂她“杀姊屠兄,弑君鸩母”,把所有的不满都写了出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有人说他“傻”,说他“不怕死”。

    他却笑着说:“我是文人,也是侠客。文人要写真话,侠客要敢做事。就算死,我也不后悔。”

    起义失败后,他躲在逃亡的路上,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抓,心里既难过又坦然。他写了首《畴昔篇》,里面说“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他想,要是能像隐士那样,住在山里,听风看月,也挺好。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的“侠气”不允许他“躲起来”,他的“文心”不允许他“不说话”。

    诗魂重生:失踪的人,不朽的诗

    公元684年的冬天,洛阳大狱里的蝉不叫了。

    有一天,狱卒去送饭,发现骆宾王的牢房空了——铁窗被撬开了一道缝,囚衣扔在地上,只有那张写着《在狱咏蝉》的纸,还贴在石壁上。

    没人知道骆宾王是怎么逃出去的,也没人知道他逃出去后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逃到了扬州,躲在一个老百姓家里,后来病死了;有人说,他逃到了杭州,在灵隐寺当了和尚,还跟诗人宋之问对过诗;还有人说,他逃到了海边,乘船去了日本,再也没回来。

    反正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骆宾王这个人。

    他的诗,却没消失。

    《在狱咏蝉》被人抄下来,传遍了全国,那些跟他一样的寒门子弟,读着“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都想起了自己的委屈;

    《帝京篇》成了写长安繁华的“千古第一诗”,后来的诗人写长安,都要学他的笔法;

    《讨武曌檄》被收录进史书,连武则天后来都让人把它刻在石碑上,说“这么好的文章,可惜写得不是时候”;

    还有《于易水送人》,成了侠客们最喜欢的诗,每次有人送别,都会念一句“今日水犹寒”。

    杜甫读了他的诗,说“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为他正名;白居易读了他的诗,说“骆生何太甚,救杀亦多端”,佩服他的勇气;苏轼读了他的诗,说“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羡慕他的侠气。

    一千多年后,有人在洛阳大狱的遗址上,立了一块碑,上面刻着《在狱咏蝉》的全文。有个小孩问大人:“这个骆宾王,到底是谁啊?”

    大人笑着说:“他是一个诗人,也是一个侠客。他虽然失踪了,可他的诗,一直活着。”

    是啊,骆宾王的人,可能“陨落”了——他没当上官,没干成“惊天动地”的大事,最后还成了“逃犯”;可他的诗魂,早就“重生”了——他的诗,记录了一个寒门士子的挣扎,记录了一个时代的迷茫,更记录了文人的骨气和侠客的勇气。

    现在,我们再读《在狱咏蝉》,读到的不只是一只蝉的悲鸣,更是一个文人的坚守;

    再读《帝京篇》,读到的不只是长安的繁华,更是一个时代的矛盾;

    再读《于易水送人》,读到的不只是送别的悲伤,更是一个侠客的勇气。

    骆宾王可能没想到,这辈子最“成功”的事,不是当官,不是起义,而是写出了这些诗——这些诗,像一束光,照亮了初唐的文坛,也照亮了后来无数寒门子弟的路。

    他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他的诗魂,却永远活在每一个读他诗的人心里。这,就是天才诗魂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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