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勃与卢照邻的患难诗缘 (第2/3页)
山顶。月亮挂在天上,洒下一层清辉,远处的山峦像墨画似的,连风里都带着桂花香。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打开酒坛,倒了两碗酒,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放在对面——像是卢照邻还在似的。
“先生,我来了。”王勃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滑进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牵挂,“你是不是真的病了?要是病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像是回应。王勃看着眼前的秋景,想起跟卢照邻的约定,想起两人在茶馆里的投契,笔尖痒了——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借着月光,写下了一首诗:
“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
况属**晚,山山黄叶飞。”
写完最后一个“飞”字,他的眼眶有点湿。这“**晚”“黄叶飞”,哪里是写秋景,明明是写他等不到友人的失落,是牵挂卢照邻的担忧。
他把诗稿折好,放进怀里,又喝了一口酒。山顶的风越来越大,他却不想走——好像多等一会儿,卢照邻就会出现,笑着说“抱歉,来晚了”。
直到月亮偏西,卢照邻也没来。王勃拎着空酒坛下山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一定要去看看卢照邻。
病榻前的慰藉:一碗药汤,两句诗
第二天一早,王勃就打听着找到了卢照邻的住处——一间偏僻的小院,院门上的漆都掉了,院子里种着棵梨树,叶子都黄了。
他推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咳嗽声。走进屋,看见卢照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原本清瘦的脸,现在更没了血色。
“先生!”王勃赶紧走过去,握住卢照邻的手——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卢照邻睁开眼,看见是他,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让你白等了一天,对不住。”
“说什么对不住!”王勃皱着眉,“你这病,多久了?怎么不找医生看?”
“老毛病了。”卢照邻咳了两声,声音更哑了,“之前在长安就有点咳嗽,来蜀中后更重了,身上还长了些疹子,医生说……说可能是风疾(注:即麻风病,古代称“恶疾”)。”
王勃心里“咯噔”一下——他懂点医术,知道风疾在当时是不治之症,传染性强,没人敢靠近。他却没松手,反而更紧地握住卢照邻的手:“别怕,我懂点医理,我帮你看看。”
他让卢照邻伸出胳膊,搭在脉上——脉象细弱,像是随时要断的线。他摸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却不敢说出来——这病,他真的治不了。
“怎么样?”卢照邻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又带着绝望。
王勃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没大事,就是风寒入体,我给你开个方子,喝几副药,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他转身去桌边写药方,手却抖得厉害。他知道这是安慰,他不想让卢照邻绝望——这个写出《长安古意》的人,不该这么早就被病魔打垮。
接下来的日子,王勃天天来小院。他帮卢照邻煎药,喂他吃饭,帮他擦身——院子里的邻居见了,都躲得远远的,有人还劝他“离那病人远点,小心被传染”,可王勃从没听。
有天,卢照邻靠在床头,看着王勃在院子里晒药草,说道:“我想写篇赋。”
王勃赶紧走进来:“你身子弱,别累着。”
“不累。”卢照邻笑了笑,“我想写棵病梨树,就像我这样,长在院子里,没人管,却还想开花结果。”
没过几天,卢照邻真的写好了,题名叫《病梨树赋》。王勃读的时候,看见里面有句“东海则有白麟、赤雁、黄龙、紫凤,莫不迎气而生,应节而止……惟此树兮,独违时命”,还有“王子曰:‘吁嗟病树,生于膏壤,沐雨露之泽,承日月之精,然而未老先衰,遭霜早落’”。
他一下子就懂了——“王子”指的就是他王勃,卢照邻是在替他抱不平,说他这么有才华,却遭贬官,像这病梨树一样“未老先衰”。
王勃放下赋稿,走到卢照邻床边,轻声念了两句自己刚写的诗:
“安知倦游子,两鬓渐如丝。他乡悦迟暮,不敢恨归期。”
卢照邻看着他,眼眶红了:“我懂,我都懂。咱们都是倦游子,都是被命运折腾的人。”
那天的阳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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