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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勃:初唐天空的那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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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王勃:初唐天空的那道惊雷 (第2/3页)

——那年轻人居然把这满目的辽阔,全揉进字里了!

    他站在那儿,手指都有点抖,心里头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热,还有点说不出的激动。

    阁里这会儿静得很,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只有王勃写字的“沙沙”声。他额头上渗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流,都快滴到纸上了,他连擦都不擦,笔跟长在手上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墨汁在纸上晕开,又被他的笔锋拉得笔直: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话一出来,连窗外的江浪都像顿了顿。有个宾客手里的酒杯没拿稳,洒了点酒在衣服上都没察觉——哪有人这么写的?

    把天上的霞、飞的鸟、底下的水全拧在一块儿,看着就像画活了,眼睛都跟着亮了!

    “这后生……这后生是真有东西啊!”屏风后的小吏忍不住叹出声,声音还没压下去,阎都督也没拦着——他自己也在心里叹,原来打算给侄女婿的风光,全让这陌生小子抢了,这字里的劲儿,谁也抢不走,谁也比不了。

    王勃还在写,笔锋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他好像把江里的船、天上的雁、远处的声音全抓进了纸里,你闭着眼听,都能听见渔歌子飘过来,能看见雁群往南飞。

    最后,他的笔顿了一下,然后重重落下,写下两行字: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那字看着就倔,一笔一划都带着股不服输的硬气,跟他这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点都不相符,却戳得满座人都没话可说。

    有个白发老翰林坐在那儿,盯着那两行字,枯瘦的手指抖着,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水光——他怕是想起年轻时的那点心气儿了吧?当年也想凭着笔杆子闯天下,日子过着过着,那点劲儿就被磨没了,如今再看这年轻人的字,心里头能不酸吗?

    阎都督从里间走出来了,官袍的下摆被江风吹得飘起来。他没去看侄女婿——那小子早把头埋在胸口了,脸白得跟纸似的——而是径直走到王勃身边,看着案上的纸,又看看王勃满是墨渍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酒,递到王勃面前:“小友的文章,写活了这滕王阁,也写活了这长江。老夫佩服!”

    王勃这才停下笔,接过酒杯,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都督过奖了,晚生不过是把看到的、想到的写下来罢了。”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喘,估计是刚才写得太急,气还没顺过来。

    就在这时候,阁里响起琵琶声,“叮叮咚咚”的,接着有个清亮的女声唱了起来: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正是王勃刚写的句子。大伙儿寻声望去,是阁里的歌姬,不知啥时候把琵琶抱出来了,手指在弦上拨着,眼神还往王勃那边飘。

    阎都督转头跟身边的长史小声说:“贤侄可听明白了?这就是……这就是真本事啊!”他本来想说“这就是贞观年间的那股子劲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这会儿是垂拱年间,武则天刚掌权没多久,提贞观太敏感,跟手捧着火苗穿林子似的,谁知道会不会烧着不该烧的东西?他说完就赶紧环顾四周,眼神里还带着点警觉。

    宴会散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阁里点起了灯笼,昏黄的光映着满地的酒坛和果皮。

    阎都督叫住长史,问起王勃的底细。长史赶紧回话:“下官查了,这年轻人叫王勃,就是前阵子写《檄英王鸡》被贬的那个。他爹被调到交趾当县令,他这是往南边去看他爹,路过洪州,正好赶上咱们的宴会。”

    阎都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江水,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才华,却偏偏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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