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衙斋卧听萧萧竹,不知民间疾苦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衙斋卧听萧萧竹,不知民间疾苦声 (第2/3页)

    朱翊钧甚至没有断案,更没有评断谁是谁非,就这么简单的揭过了这一页。

    徐阶干的的确不地道,但当初胡宗宪在严嵩的授意下,谋夺浙江巡抚,总领抗倭大事的手段,也不光彩。

    当初的南京兵部尚书张经、浙江巡抚李天宠的死,胡宗宪一点都不干净。

    顶多算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且还因为抗倭大局,没能做成。

    朱翊钧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世间哪能那么简单,把人分为好人坏人,就可以把人做出区分?

    正如冯保还在的时候,说的那样,人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四十不惑之后,对这话就理解更加清晰了,因为人是极其善变的。

    徐阶给这十万银的原因也简单,正因为没有王一鹗的配合才没办成,只能让胡宗宪庾死,所以,才要重金笼络王一鹗。

    当然这也是试探,王一鹗要是拿了,就只能死心塌地,和徐阶共进退同荣辱了。

    王一鹗不拿这银子,师生情谊,基本上也就断了。

    朱翊钧心情极好,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通和宫御书房,笑着对李佑恭说道:“王爱卿是想进步的,想进步就好啊。”

    “王一鹗拜徐阶这个座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摁在顺天府丞的位置上十年,动弹不得,现在再遭横祸。”

    想进步是好事,不想进步,无欲无求,才最是难以捉摸。

    朱翊钧心情好,是因为又多了一个可用之人,朝廷里能用的人,真的不多,多一个举重冠军,朱翊钧就能轻松很多很多。

    “申阁老严肃校风校纪,整顿学风之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朱翊钧问起了申时行在大学堂搞的忠诚度筛查之事。

    李佑恭翻找了一本奏疏,放在了陛下面前,由衷的说道:“申阁老是个有才能的人,这种穿针引线的细致活儿,臣反正是万万没想到的。”

    朱翊钧看完了申时行的奏疏,正如李佑恭所言,申时行确实很有才能。

    申时行这本奏疏,核心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所有大学堂毕业生的毕业考卷,要效仿科举制,进行糊名、誊抄、封闭阅卷的方式进行批阅,理由非常简单,防止庸才打着大学堂的名义,败坏学校的名声。

    十八座大学堂设立在大明各地,而非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有些事儿就看不太住了。

    地方势要豪右、乡贤缙绅、富商巨贾们的孩子入校混个履历,再简单不过了,要从制度上,防范大学堂毕业学子名不副实。

    大明的政治基本框架是条条块块,地方私相授受,非常正常,地方本来就是一块一块的,但不能弄一堆蠢货恶心人,善恶好坏不说,最起码不能无能。

    那么非常成熟的科举制,就值得借鉴了,这一套组合拳打下去,至少能把大学堂滥竽充数之徒,刷下去一大半,无法从大学堂毕业,如此才能让丁亥学制,培养出能用的人才。

    执行也简单,把各地乡试时候的章程,照搬一套过去,就完全满足需要了。

    丁亥学制,制度正在变得更加完善。

    朱翊钧朱批了这本奏疏,让申时行放心大胆的干,出了事儿,他这个皇帝兜着,这事儿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尤其是势要豪右们想让孩子光明正大的成为人上人。

    申时行被攻讦,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皇帝不加处置,就没人能审判他申时行。

    万历维新的大臣们,肯做事,能做事,和皇帝有直接因果关系。

    因为皇帝肯为大臣们遮风挡雨,愿意承担本就应该属于皇帝的责任,而不是大臣们为皇帝陛下遮风挡雨,扛起他们根本扛不起来的责任,负重前行。

    按照千年以来,君君臣臣的基本逻辑,皇帝无错,都是大臣的错,惹出了乱子,皇帝把大臣推出砍了顶罪,但陛下不同,陛下至今就从来不做这些没品的事儿。

    连王崇古这个佞臣,只要对大明有用,陛下都会竭尽全力的保护。

    文成公这金字招牌立在这里,大臣们自然愿意贡献自己的才智,让万历维新更加扎实,走的更远。

    因为休沐,朱翊钧要上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正月十五,他在北大营和军兵们欢度了上元节,正月十六,新春伊始,老天爷普降甘霖,淅淅淋淋的雨夹雪,下了足足一天才停,一扫京师上空的霾灾。

    一年之计在于春,大明皇帝再次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生忙什么呢?”朱翊钧在百忙之中,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活动着手腕问道。

    张居正年轻的时候,做制度设计没轻没重,即便是申时行做了减法,但依旧让皇帝忙的脚打后脑勺。

    “就是养养花,种种地,养了两窝蛐蛐,还打算和李春芳一样,写个神魔志怪来,取名《西游记后传》。”李佑恭说起了张居正的清闲,是真的在颐养天年了,连过去的门人拜访,都被门房打发到全楚会馆找申时行去了。

    “挺好。”朱翊钧笑着说道:“先生倒是很有闲情雅致。”

    朱翊钧看完了奏疏,拿起了桌上的杂报看了起来,这些杂报是今年开春后的新杂报,为了争取全年的订阅,各家这第一期杂报,都会用最大的诚意去做,真的很有看头。

    比如翰林院在民报上,就刊登了一份文章《冠夫姓溯源考究》。

    在汉代以前,男子用氏,女子用姓。

    姓代表着血缘关系,是家族传承的重要标志;

    而氏的来源十分的庞杂,可能是官职,比如司马,可能是封地,比如商鞅本名卫鞅,封商於十五邑,才叫商鞅。

    姓千年不变,而氏随着时间、封地改变而改变,比如始皇帝姓嬴、氏赵,名政,该叫赵政,而非嬴政。

    姓氏逐渐合流,大约发生在了汉代初期,自那之后,姓氏就合二为一了。

    在汉朝时候,是妻从夫姓,比如霍光的妻子霍显,就是嫁人后改的霍这个姓氏,当然霍显能够在青史中留一笔,是她把害死了汉宣帝发妻的事儿,拿出去四处说,招致了霍光满门大祸。

    从妻从夫姓到妻冠夫姓,大致在汉魏之际构成雏形,到南朝末期蔚成风气。

    这段时间正好是世家政治蓬勃发展,也是世家最强横的时期,强调姻亲关系的世家大族,妄图让权力始终通过血脉延续。

    到了科举制发明,世家政治走向了没落,这种妻冠夫姓的现象,就开始慢慢衰弱了起来。

    具体到了大明朝,在明初的时候,宋濂写贞洁烈妇传,就延续了这种风格,比如《郑节妇黄氏传》、《王节妇汤氏传》。

    但大明并不强调冠夫姓,无论是大明律,还是户籍登记,亦或者是风俗,都没有这种现象,原因有点让人啼笑皆非,因为朱元璋这个太祖高皇帝,是个大老粗。

    朱元璋一个乞丐出身,家里人饿死的七七八八,成了皇帝,马皇后又是朱元璋的发妻,朱元璋这个开辟之主,不搞这些繁文缛节,大明册封官员夫人,也不搞这些了,连带着民间的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