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光明烈焰,圣火昭昭 (第2/3页)
遴选传教士、选择教堂位置等等,拆分成了四个部分,委派给了四大汉士族们去做。
安东尼奥当然愿意给葡萄牙人更多的事务,可是葡萄牙的贵族们不支持他,而平民中连读书的都没多少,无法完成国策的制定和建议,才有了这种畸形的汉士族议会。
葡萄牙需要一股和旧贵族们相抗衡的力量,随着里斯本集散大明货物,葡萄牙变得更加富裕了起来,有一定物质基础做这些事了。
马丽昂的遗骸,将会乘坐来年一月出发的珍宝船,在六月左右,抵达大明。
葡萄牙现在王位的法理,来自于大明册封。
法理这东西不需要的时候,的确是一张擦屁股纸,但需要的时候,比金子还要贵重,大明册封是有实实在在好处的,大明货物集散的权力,就是财富的权力,这是安东尼奥做国王的根基。
权力要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他要对自己的权力来源负责,同样,他也要给葡萄牙一条路。
具体而言,要留下一套政策,来保护、动员、组织葡萄牙人对抗入侵,在大发现、大航海时代分到一杯羹。
大概而言,就是要让葡萄牙走向光明。
大光明教的圣典,就是他要留下的东西。
徐璠跟他讲过很多治国的道理,他都忘的差不多了,但徐璠对他说过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徐璠对他说,不要忘了自己来时的路。
安东尼奥不是非要做这个国王,他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修道院院长,因为是个私生子,他从不觊觎王位,只是他得到了平民的支持,他来时的路很简单,就是让葡萄牙属于葡萄牙人。
大光明教不会让葡萄牙人失去他们的家园,因为大光明教的汉士族,终归是少数,随着光明驱散黑暗,越来越多的葡萄牙人,读书识字明理,可以参与到国家管理之中。
泰西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一如当年马可·波罗写的游记,给泰西带来了对文明的向往。
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遭到了十六次的刺杀!
而那个巴黎十六人管理委员会的罗伯·斯庇尔死了,死的非常凄惨,没有任何衣物遮体,几近肢解一样,被悬挂在了巴黎圣母院的大教堂顶部。
甚至没人敢去收敛尸骨,因为收敛行为,可能让这些疯狂的狂信徒更加愤怒。
这是大光明教狂信徒的报复,狂信徒将马丽昂的死归罪于亨利四世,而试图玷污光明的罗伯·斯庇尔更是罪人中的罪人。
罪人就应该被审判,所以他死了,以一种极度耻辱的方式死去。
亨利四世不得不下达了大光明教赦令,允许大光明教在法兰西温和传教,这份赦令,更多的是安抚这些狂信徒,最起码不要把矛头指向他这个国王。
作为敌人而言,他真的已经很尊重马丽昂了。
情况比他想的更加糟糕,因为更加广泛的动乱,正在法兰西各地上演。
之前大光明教在黄巢式传教的过程中,没能争取到自由民的支持。
随着大光明城的陷落,一些望风而逃的封建领主回到了领地内,更加残暴的对付农民,让这些领主、贵族们意外的是,本来逆来顺受的农民,开始反抗。
仅仅三个月时间,亨利四世就接到了数份讣告,佩里戈尔、利穆赞、凯尔西、圣通日、普瓦图等地的农民,攻破了贵族的庄园、府邸、杀死了贵族、税吏和包税人,甚至连教堂的神父都不能幸免于难。
法兰西使用的是非常普遍的包税制,就是将某地的税收承包给某个家族,这个家族只需要交纳足够的税金就可以为所欲为,被称之为克洛堪之乱的暴乱,在快速的蔓延。
在法语中,克洛堪的意思是粗汉、农民、乡巴佬。
克洛堪之乱,就是这些被大光明教赐予自由的乡巴佬们,不再老老实实接受朘剥,不再逆来顺受,不再忍气吞声,选择了争取自己的利益。
而且越来越多的农民,在加入克洛堪的队伍之中。
最让亨利四世恐惧的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的克洛堪,有了大光明教教士这帮精英的加入,这些精英在底层起到了结核的作用,让一盘散沙的克洛堪完全变了模样。
之前,法兰西这片土地上,不是没有农民爆发过叛乱,但这种叛乱,往往不成气候,很快就平息了。
原因也很简单,暴乱只是在释放自己的怒火,总是随意的破坏着一切,很快就会引起同为农民的反感,没有任何章程,也没有任何的主张,更不知道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如同一阵骤然来的野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烧过也就烧过了,来年春天,又是绿草茵茵。
现在有了这些教士参与其中,这些教士引领着这些怒火,他们的主张是用光明驱除黑暗,而非制造更多的杀戮,谁在制造黑暗,谁就是光明的敌人。
教士参与其中,甚至组织生产,让事情变得格外的棘手和麻烦。
如同雄狮一样的亨利四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他真的很强,他可以打赢这些农民军,他们瘦弱,没有经过训练,没有足够的武器,他可以赢无数次,可是只要输一次,克洛堪们就知道,王也会输,知道王不是无敌于天下,那他就彻底输了。
亨利四世必须要出征平叛了,而且他必须一场不输,将这些地方的暴乱,全部平定,才能成为实质性的王。
这也是他一直不想让马丽昂死的原因,他也想杀死那些不听话的贵族,马丽昂一死,这些传教士就彻底失控了。
在亨利四世焦头烂额的时候,大明皇帝朱翊钧在万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三,在皇极门召开了大朝会,迎接入京的四川总兵刘綎,回京复命的新任兵部尚书梁梦龙等人,以及接收俘虏,杨应龙、他的家人和他的同党。
梁梦龙和刘綎等在午门外,等待着天子的召见。
“有点紧张,这是我第一次面圣。”刘綎发现自己有点手抖,他一个将领,壮的如同一头牛,怎么会手抖?可现在就是抖得厉害。
不是怕,就是紧张,他父亲刘显给他写过很多的信,告诉他,陛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有功必赏,有过才罚,但刘綎第一次面圣,生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冲撞了陛下。
他代表了西南汉军,如果他让陛下厌恶,那西南汉军就会被陛下所厌恶。
曾省吾反复的讲,西南汉军可信,之所以要这么讲,是因为朝廷大多数时候,不太信任西南汉军,生怕拥兵自重。
“这样,深呼吸,你告诉自己,你叫不紧张。”梁梦龙眉头一挑,笑着说道。
“啊?”刘綎错愕的看着梁梦龙,这个从见面就一直很严肃的士大夫,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是不是不抖了?”梁梦龙看了眼刘綎的手,笑着说道:“一会儿下了朝,去惠民药局,让大医官给你看看。”
刘綎是武将,手抖可不是个好事,他可是威震西南的刘大刀,如果生病,会影响很多的事儿。
梁梦龙记得,刘綎的父亲刘显,似乎也有这个毛病。
“宣兵部尚书梁梦龙、江安侯刘綎觐见!”一对对小黄门将天语纶音传下,两个小黄门领着二位走进了午门之内,走过了内金水桥,拾级而上走过了皇极门,豁然开朗。
丹陛广场上,旌旗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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