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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九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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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九个娘 (第2/3页)

肋下撕裂的伤口。

    他意识涣散,在破碎的噩梦与冰冷的现实边缘沉浮。

    恍惚间,一丝极淡的草药苦味若有若无地飘近。一道模糊的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榻前。

    他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托起了他的手腕,指尖搭上脉门。

    那肌肤的触感非常凉,让他一个激灵,又奇异的让他在温暖的倦意中渐渐融化。

    紧接着,几处穴位传来酸胀感,像是有清凉的溪流顺着银针导入到经脉之中,缓缓抚平那燎原般的灼热,将散乱狂暴的气息一丝丝梳理、归拢。

    在这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引导下,他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残存的意识也沉入了无边的黑暗,终于得以安眠。

    沈青崖凝神屏息,指下银针稳如磐石,直至林啸脉象渐趋平和,呼吸变得绵长,才缓缓起针。

    她直起身,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袭来,不得不扶住土墙,单薄的身影在昏暗中颤抖良久方歇。

    调息片刻,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海面上明灭的渔火。

    沈青崖想起多年前,师父曾言:“惊鸿,医武同源。愈人伤病,亦是洞悉人体天地运行之法。须弥纳于芥子,这方寸间的平衡,有时比恢弘招式更近‘道’之本源。”

    彼时她年少气盛,一心追求剑道极致,对此论不甚在意。

    如今在这海隅,为这些村民医治十年,她才隐约触摸到此话深意。

    或许,守护眼前这一线生机,比追寻虚无缥缈的“大道”或完成所谓的“遗命”,更为真实。

    正当沈青崖心神微澜之际……

    “前辈!”

    林啸不知何时突然半坐起来,傻傻笑着,露出整齐的大白牙,自言自语:“前……前辈,您……您对我真好!我……我以后一定像孝顺我娘一样孝顺您!”

    沈青崖嘴角抽了一下:“大可不必。”

    “诶,好,听娘的。”林啸说罢,扑通一声,打着憨声,彻底沉睡。

    沈青崖:“……”

    ……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入小院,林啸在白沙村养伤已是第三日。

    伤势在沈青崖精准的针灸和草药调理下,好了大半,已能下地做些简单的活动。

    他一边吭哧吭哧地劈着柴,一边忍不住偷偷瞄向坐在门口老槐树下补渔网的沈青崖。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的灰布裙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她戴着那顶从不离身的灰色帷帽,手指穿梭于破旧的渔网间,动作不紧不慢,却又极其的专注。

    看着看着,林啸心里那个念头,如同被春雨浇灌的野草,疯狂滋长起来……

    他可能、大概、也许……又又又找到娘亲了!找到了他心中的剑神娘亲——沈惊鸿。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这已是他离家两年来,第九次产生这种强烈的预感。

    前八次,结局皆惨烈。

    有一次,他认定镇上一个使剑的寡妇是他娘,结果差点被对方拿着扫帚追出三条街;还有一次,他信了一个自称知道“沈惊鸿”下落的老骗子,结果仅有的盘缠被骗得精光,饿了好几天肚子。

    可这一次,林啸觉得,感觉前所未有的对!

    这位沈前辈,虽然看着病弱,言语冷淡,但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风范,还有这渔村里透着的种种不寻常……都与他想象中的娘亲形象,隐隐重合。

    爹说过,娘亲是世上最厉害的女子,为人低调,不喜张扬。

    这位前辈隐居渔村,医术通神,不正符合吗?定是她!这次绝不会错!

    他放下斧头,凑过去,想着好好表现,便拿起地上的水碗递上,虎目炯炯:“前辈,您喝口水,歇歇。这补网的活儿,粗重,要不让我试试?”

    沈青崖头也没抬,手指依旧灵巧地动作着,声音透过灰纱传来:“你?你那手劲,我这网经不起折腾。”

    这两日这小子的手劲她见识了,力大如牛,下手没轻没重。

    林啸心道:看!这举重若轻的架势!连拒绝人都这么有气势!绝对是高手风范!娘亲是怕我毛手毛脚弄坏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沈青崖只是单纯心疼她那几张赖以生存的破网,修补不易。

    林啸讪讪缩回手,却不气馁,蹲在一旁没话找话:“前辈,您这补网的手艺真好啊,又快又结实,比我们镇上最好的织网师傅还厉害!”

    “嗯,补多了,手熟。”沈青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不补就没得吃,能不下功夫吗?

    林啸内心:娘亲真是艰苦朴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前辈。”林啸开始迂回进攻,心脏怦怦直跳。“您是不是以前……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大世面?”

    他紧紧盯着帷帽,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沈青崖手上动作不停,随口答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年轻时候,谁没瞎跑过几年。”

    这是大实话,当年她仗剑天涯,确实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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