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陈背篓逛北京 (第2/3页)
背篓一概说对不起。
令他欣慰的是没人和他计较,不像老家,和人蹭一下或看多看一眼,拳头刀子就招呼上了,北京人还是很文明。
只有一点让陈背篓很不爽,当他拿着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向人们问路时,人们没有表示出一点的惊讶来,像看一张晚报一样,司空见惯。
没想到北京这么大,北大这么远,陈背篓感觉已经走了几十里,还没有走到,天太热了,人和车太多了,到处一片嘈杂,轰隆隆的,脚下的地都在抖。
在乡下走路,热了,找个树荫凉快一下;渴了喝几口山泉水,这里的水都要钱,一瓶水两口就完了,陈背篓算了一笔账,光是喝水,每年都是个不小的数字。
最让他们痛苦的是上厕所,在家时,老半天撒一泡尿,到了北京,尿特别多,刚撒过又憋得慌,肚子疼,咕噜噜地叫,马上要拉在裤子上了。
好不容易找个公厕,一头扎进去,解决了,出来时要两毛钱。
什么都想到了,唯独忘了上厕所需要纸,赶紧买了一包,走不上几步路,肚子又痛了,东张西望地找厕所,这一路折腾得痛苦不堪。
最终,陈背篓还是坐了车,是一辆拉货的人力车,跟在他们后边问:“去哪?捎你们一程。”
陈背篓说:“不坐,快到了。”
拉车的问:“去哪?”
陈背篓说:“去北大。”
拉车的说:“赶紧上车吧,像你们这种走法,天黑也走不到。”
天黑前必须赶到,今天报不了名就会有麻烦,陈背篓停下了,问:“多钱”
拉车的说:“二十块。”
陈背篓犹豫不决,不坐吧,万一赶不上呢?坐吧,又太贵了,况且赶了一大半路,划不来。
拉车的停住了,一把拽过陈背篓背上的被褥,扔在车上说:“我是学雷锋做好事,二十块真没多收。”
陈背篓和陈望春坐在人力车上,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腿脚,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放松地欣赏北京的风景。
到了北大西门,已经是六点多,陈背篓和陈望春背着被褥、扛着挎包,心急火燎地往校园里走,一路走一路问,一个好心的女学生,一直将他们带到了报名的体育馆。
体育馆里,一字排开一长排桌子,流水作业,志愿者帮着拎包、倒水、领生活用品,陈背篓闲下来了,他坐在一边,脱了鞋,使劲搓他肿胀的脚。
两个小时,一切办妥当了,陈背篓和陈望春把行李搬到宿舍,收拾停当后,陈望春被同学带着去熟悉教室、餐厅、操场,满校园转悠,他像一条鱼,终于游进了大海。
陈背篓卸下了身上的担子,在一棵树下的青石板上,躺倒就睡,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送陈望春报到后,陈背篓北京之行的任务算完成了一大半,他还有几件事要做。
陈背篓是油坊门有史以来,第一个去北京的人,牛大舌头当了几十年的村干部,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一趟北京,在天安门广场上散散步,但他一是没经济能力,二是年纪渐渐大了,出门不便,只能靠陈背篓满足他的这个心愿。
牛大舌头要求陈背篓照几张相拿回来,然后,他放在枕头边天天看夜夜看,直到咽气的那一刻。
村里很多人向往天安门、英雄纪念碑、中南海、颐和园、长城等等,他们要陈背篓一定要挨个去,摸一摸,然后他们再摸摸陈背篓的手,体味一下真切的感受。
陈背篓在北京大学西门照了张像,表明他到了北大,随后,他与天安门、人民大会堂、英雄纪念碑分别合影留念,尽管这花了他一大笔钱,他很心疼,但觉得花得值。
长城很远,坐车需要上百块钱,还不算门票,陈背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了,不就是一道砖头砌的高墙吗?来回一趟,花几百块钱,太不值了。
他发现,到了北京,他的两条腿不听使唤了,地图上那么近的地方,有时候一整天都走不到。
北京烤鸭也在考察范围之内,但他吃不起,他站在门口,看人家怎么吃,他记住了,回去给村里人炫耀。
他买了两瓶牛栏山二锅头,回去和六爷、老陈皮他们喝,这可是正宗的北京货。
开始感觉啥都新鲜,后来觉得啥都没意思,北京无非就是人多、车多、楼高,遍地都是当官的,街上随便撞一个,都是处级干部,就像在鱼池里游泳,到处是鱼。
来北京之前,陈背篓幻想能在大街上碰到新闻联播里的熟面孔,和他们握手、合影、留念,这一辈子就有了吹牛的资本,活活能把刘麦秆给气死。
但是,他逛了一整天,一个也没见着,听说党和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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