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蓓蕾绽放 (第2/3页)
重口重,有一次,有个混混要和他睡,她一把把蛋给捏碎了。”
地头蛇半信半疑地,下意识加紧了两腿,屁也没放一个就溜了。
蓝草莓提起往事,姚师打个寒噤,万一把她惹怒了,哪天,她照样能挤出自己的蛋黄来。
芳琴和蓝草莓站在了同一条战线,携手御敌。
敌人就是刘爱雨,她太年轻了,才十五岁,如果占据了整个舞台的C位,芳琴和蓝草莓将永无出头之日,而四十多岁的芳琴和三十多岁的蓝草莓,还想再辉煌一段。
她们的心意一致,尽快把刘爱雨挤走,不教她吊嗓子、不教她练功、也不让她背台词,而是给她安排打杂的活,让她昼夜不停地忙碌着,她受不了,就会溜走。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刘爱雨弄走了,还会来更小的丫头,戏班子这地方,常常会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
姚师和常贵的眼睛雪亮,看出了两个女人用软刀子,一刀又一刀,要活活把刘爱雨捅死。
两人都想帮一把刘爱雨,都想吃这块唐僧肉,但都心有顾忌,怕惹火烧身。
董润祥冷眼旁观,戏班子几人像在唱三国,分分合合、打打杀杀,热闹非凡。
从古至今,戏班子就没干净过,偷鸡摸狗的事常有,董润祥不管谁和谁睡在了一起,他只管把戏唱好,有人下请柬、有人包场、能给大伙每月发工资、祖传的戏班子不散就行。
对刘爱雨,董润祥认为她出道太晚,练功这一块补不上,就算从现在学起,也就马马虎虎,成不了大器,既然芳琴和蓝草莓要挤走她,何不顺水推舟?她走了,戏班子就平安了。
董润祥决定自己唱黑脸,他叫来刘爱雨,说:“学戏很幸苦的,学个十年八年的,未必就能学出来;唱戏不但苦,收入也少,这些年,看戏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还年轻,另找个活干不好吗?”
刘爱雨不是那种一碰壁就回头的女子,她认定了的事,就非要干出个名堂不可。
芳琴说了,当学徒的,进门后头一年,基本就是打杂,磨磨性子,然后才教本事。
芳琴劝她不要着急,刘爱雨说:“我不着急,我才十五岁,有的是时间。”
所以,当董润祥劝刘爱雨打道回府时,她说:“我爱唱戏,我不在乎能不能挣钱。”
看她执迷不悟,吃了秤砣铁了心,董润祥也懒得再说了。
来戏班子一晃两个多月了,刘爱雨唱戏的水平还停留在原地,没人和她说戏的事,都是指使她干这干哪,她也不抱怨,勤快地让人都不好意思。
往年,戏班子在腊月二十三放假过年,正月十五重新开张,但今年情况特殊。
宫河镇是个大镇,镇上有张杨杜三大姓,其中杨姓占三分之二。
这些年,杨姓人外出做生意的、包工程的很多,有不少人发了财,便张罗着重修杨氏宗祠,祭奠先祖。
杨氏家族第一富翁杨修全,在外承包大工程,据说和省市级领导称兄道弟,常在一起喝酒唱歌、洗桑拿;将县级干部像使唤哈巴狗,吆来喝去的。
杨修全花钱在师范大学历史系,找了一个教授,来宫河镇转了一圈,随即考证出距今一千二百多年前,杨氏族人就在此繁衍生息,开创了灿烂辉煌的文明。
之后,身为市政协文员的杨修全,积极呼吁抢救、保护传统文化,市县一路绿灯,红头文件批给杨修全五十亩土地的使用权,规模宏大的杨氏宗族开始修建,历时三年,今年腊月二十八日竣工。
祭奠仪式隆重、庞杂、繁琐,有大批重量级嘉宾光临,杨修全特地点了董家班子助兴。
杨氏宗祠的落成典礼,宫河镇和周边的村庄都随了礼,董家班子自然不在话下,芳琴和蓝草莓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送礼,但被杨修全拒绝,说礼免了,唱几天戏就行。
董家班子闯荡江湖,哪怕闹出多大的动静,但老巢在宫河镇,这么多年,处处受到了杨氏家族的关照;杨氏宗祠落成,董家班子唱几台戏恭喜,是分内之事。
戏班子全体人员召集起来开会,芳琴说:“那么多的戏班子人家不请,专请咱董家班,那是把面子给足了,人人得卯了劲,把戏唱好。”
董润祥罕见地发表了重要讲话:“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了,情况特殊,杨氏宗祠落成,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大伙儿摩拳擦掌,把戏唱好,打出我们董家班子的威风;从今天开始,晚上供夜宵,发补助。”
部分人因不能回家团聚而闷闷不乐,刘爱雨却是最高兴的一个。
几天前她就开始发愁了,过年放假她该去哪?回家吧,肯定免不了被油坊门人无微不至地问候和关照,而她又不愿让他们知道她学戏的事;不回油坊门吧,又能去哪里?
现在不用回家了,刘爱雨高兴坏了,哪怕让她天天用冷水洗衣服、洗幕布,她也乐意。
杨氏家族财大气粗,人多力量大,唱戏的台子,仅仅用一个上午就搭好了。
这个台子很别致,用全村的几百个碌碡做基础,上面铺上木板,稳当平整。
以往,戏班子出外唱戏,有的村有戏楼,有的村没有戏楼。
临时搭建的戏台,都是凑合将就的,摇摇晃晃、吱吱嘎嘎的,演员一边唱一边提心吊胆的。
有一次,他们去安堡唱戏,常贵唱包文正,他一捋胡须,一跺脚,咚的一声,人却不见了,原来是搭舞台的板子坏了,他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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