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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抽屉里的奥特曼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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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抽屉里的奥特曼模型 (第2/3页)

笔记本的手都在轻轻发颤,指节都泛了白。路曼曼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指尖无意识抠着笔杆上磨旧的纹路——那是她用了两年的笔,握痕都泛了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她太熟悉这种模样了,小学时自己偷偷在日历上圈马小跳生日,攥着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奥特曼模型时,也是这样,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话都说不连贯,模型盒子都被捏得变了形。

    或许这份藏在心底的在意,从当年地震时就悄悄扎了根吧?路曼曼垂眸盯着习题册上洇开的墨点,笔尖悬在半空好久,记忆突然像被风吹开的旧书页,哗啦啦翻回那个晃得人头晕的午后。那天的阳光本是暖融融的,透过窗棂落在课本上,照着“春眠不觉晓”的诗句,连灰尘都在光里跳着舞;可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撞来,教室瞬间成了摇晃的筛子,课桌椅“哐当哐当”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黑板上的粉笔灰簌簌往下掉,像下了场小雪,前排同学的尖叫混着书本落地的声响,搅得人心脏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连呼吸都困难。她慌得想站起来往门口跑,脚踝却突然抽了筋,像被无形的线攥住,疼得她蜷在桌角,手死死攥着桌腿,指节都泛了白,眼泪混着灰尘砸在深蓝色的校服裤子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连裤子上的线头都被浸湿了。

    混乱中,她看见马小跳抱着桌腿踉跄了两步,校服领口歪在一边,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上还沾着片飘落的纸屑——那是他课前折飞机用的纸,边角还卷着。可他没往门口跑,反而逆着慌乱的人群,往教室里面冲,脚步踉跄却坚定。后来她才知道,是后排的同学喊了句“路曼曼还在里面”,他听见了,连犹豫都没犹豫,转身就往回跑,连自己的书包掉在地上都没捡。余震又一次袭来,教室的门框“吱呀”作响,像随时会塌下来,头顶的吊扇晃得厉害,扇叶都快碰到天花板,发出“嗡嗡”的声响。路曼曼透过满是灰尘的空气,看见马小跳冲过来,蹲在她身边,手心还沾着刚才扶墙蹭的灰,连额头上都沾了点白灰,像只小花猫,声音比平时哑了些,却透着让人安心的稳:“别慌!我拉你起来!”

    他伸手时,路曼曼的目光先落在了他的校服袖口——被桌角勾出个毛边的小口子,风一吹,里面泛白的线头轻轻晃,像他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可他半点没在意这破口,掌心裹着刚扶过墙的薄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口带,力道不算轻,却稳得让人踏实,没让她再踉跄半步,连她因为疼而发抖的手,都被他攥得稳稳的。她脚抽筋的疼还在钻心,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要跌,马小跳却突然停住,干脆半蹲下来,校服后背因为动作绷出少年清瘦的轮廓,肩胛骨的形状隐约能看见,连校服上的褶皱都透着认真:“上来!我背你!”路曼曼愣在原地,耳尖“唰”地红透,像被夕阳染透的小桃子,连呼吸都乱了——从前吵嘴时,她总嫌他毛手毛脚,连借块橡皮都要故意碰她的手,可此刻看着他不算宽厚、却透着认真的后背,竟慌得不知道该伸手还是缩手,指尖都攥得发紧,连衣角都被捏出了褶子。

    直到他又催了句“快啊!余震要来了,别磨蹭”,声音里带着点急,却没半分不耐烦,她才攥紧衣角,轻轻伏上去。薄薄的校服布料下,能清晰触到他后背的温度,混着点操场阳光晒过的汗味,一点都不脏,反而像暖炉似的,把她刚才的害怕和慌乱都烘得散了些;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咚咚”的,像小鼓在敲,透着踏实。她把脸悄悄贴在他肩窝,不敢抬眼,连说话的声音都细得像蚊子哼:“马小跳……你慢点……我不重的,别累着。”

    路曼曼指尖轻轻蹭过习题册上的墨点,把那点黑晕蹭得更大了些,像要把心里的乱也揉碎。从前她总跟马小跳吵吵闹闹,他上课传纸条她要记下来,纸条没收后还会当着全班的面念;他忘带作业她要告老师,哪怕他可怜巴巴说“下次一定带”;两人像天生的“冤家”,见了面就掐,谁都不服谁,连分小组都要故意避开对方。可从被他背着冲出摇晃的教室那天起,有些东西就变了——她开始悄悄在他忘带笔时,把自己的备用笔放在他桌角,还故意压上块橡皮,假装是“不小心落的”;他体育课跑八百米掉队,蹲在操场边喘气时,她会假装路过,把手里没开封的矿泉水“不小心”递给他,说“我妈多给我装了一瓶,你喝吧,别浪费”;甚至他数学题不会做时,她会把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折成小方块扔到他桌上,还在旁边画个鬼脸,假装是“随手写的”。原来有些心动,就是在这样狼狈又温热的瞬间里,悄悄住进了心里,连自己都后知后觉——那个曾经水火不容的调皮鬼,早就成了她目光里藏不住的牵挂,上课时会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瞟,放学时会故意放慢脚步,想跟他走同一段路,连他被老师批评时,她都会偷偷替他着急。

    马小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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