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四四 移民政策 (第3/3页)
大人,既然您来了,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我们先议一议,拿出个章程来。”
“哦,何事?”吴甡问道。
周士奇道:“是大明律修改的事情,刑部想要把诸如杖责、鞭笞等肉刑和牢狱等刑罚暂缓实行,轻罪以劳改责罚,重罪则以流放为主,如何?”
吴甡想了想,说“此举是为了移民之事吧。”
孙传庭接口道:“确实如此,百姓视移民为流放,多不愿往,既如此,便将错就错,将移民作为惩恶之法,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甡想了想说:“倒也算是善法,本官可以附议。”
周士奇大赞,拿出一份文书,正是户部与刑部一道提请的折子,这类大略,并非战略决策,无需军机处诸大臣在场,却也需要秦王、首辅、次辅三人都同意,如今秦王和首辅周士奇已经签名了,就等次辅吴甡了。
吴甡犹豫片刻,还是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周士奇抚掌而笑,递给已经升任刑部尚书的孙传庭说:“孙大人,劳烦您了,本官会遣户部的陈侍郎一道参与的。大都督府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了,各地的后备军和正在休整的营伍都会保障。”
吴甡发现自己好像惹出了大事,问:“首辅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周士奇说:“还是丈量田亩的事情,您也知道,户部现在山东、河南、直隶、陕西、山西各选了一个府试行了一下,引起了很多反弹,甚至有地方聚众上千,暴力殴打朝廷官吏的事情。”
吴甡自然知晓,周士奇说:“刑部和户部商议之后,发现各地民众都认定法不责众,且认为暴力恶行乃是民心所向,缙绅、豪族也跟着起哄,为了压制这个势头,不如与移民策略一起厉行,凡是暴力抗法的,全族一律迁往西域、漠北等地,如何?”
吴甡听了这话,说:“这不合适吧。”
“吴大人,杀官可是造反的重罪啊,造反都不能流放了,那还有什么罪名可以呢,再者说,还是一律按照轻罪发落,到了西域,分发田亩。”周士奇小心的提醒道。
吴甡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是中了周士奇,当然更有可能是秦王的圈套了,这一招以退为进,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盛京,麟趾宫。
自从当初从漠南投靠了清国,因为带来了末代大汗林丹汗的长子,皇太极便遵循草原上的收继婚制度,把苏泰娶进宫中,居住在麟趾宫,成为了仅次于皇后、宸妃的第三位妃子,然而,这只是表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的位置无可撼动,宸妃是皇太极的感情寄托,而庄妃则是皇太极最可心也是最倚重的人。
但是刚过完年,宸妃那孱弱的病躯再也忍受不住寒冬的苦楚,香消玉殒了,整个大清都在为其哀悼,皇太极更是沉痛以致生病,如今更是传谕“贵妃新丧,免朝贺,停止筵宴乐舞。”
麟趾宫西侧的偏殿里,黄色的帷幔之后是各种大大小小的神像,释迦牟尼、观世音、大黑天神甚至还有武圣关羽,屋里点燃了许多蜡烛,发出刺鼻的气味和烟尘,加上神像前大量的香和烧的经卷,让殿内不断往外面吐烟。
皇太极经过此地,见烟雾缭绕,问:“麟趾宫出了什么事儿?”
一个太监说道:“启禀皇上,自从宸妃娘娘去了后,西宫的贵妃娘娘每日诵佛抄经,日日祈祷,已经好几月都是这样了。”
皇太极走了过去,打开一点门缝,看到苏泰跪在神像之前,抄写经书,而在她的身边则是五位喇嘛在口诵佛号。
“这位喇嘛未曾见过。”皇太极说道。
太监说:“是塔图克上师,听说是当年是西宫娘娘为金山的察哈尔王请的老师。”
“哎,辛苦她了,让御膳房送些斋饭来,算是朕的供奉。”皇太极说道,缓步离去了。
待皇太极走后,外面传来三声敲门声,苏泰放下了笔,扭转身子,对塔图克说:“上师,烦请这几位师傅先去休息吧。”
塔图克笑了笑,说:“娘娘勿要心扰,这些都是藏地来的喇嘛,听不懂你我之间的蒙古话。”
苏泰疑惑的看向四个年轻喇嘛,用蒙古话问了几句,个个都是疑惑之色,她才稍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