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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松涛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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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松涛如刃 (第2/3页)

惊心。皮肉外翻,边缘已经有些发黑,深处可见森白的骨茬。脓血混合,气味令人作呕。没有药品,没有干净的纱布,甚至连煮沸消毒的条件都没有。

    她只能再次用冰冷的溪水冲洗伤口,洗去表面的脓血。男人在昏迷中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沈清辞动作不停,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冲洗,拧干湿布,尽量擦干,然后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她知道这近乎徒劳,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几乎栽倒在地。她扶着岩石,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积聚起一点力气。她再次回到溪边,将自己的水壶和从男人身上找到的一个军用水壶都灌满清冽的溪水。

    灌水时,她的目光落在溪流对岸。松针覆盖的地面上,似乎有几个……印记?

    沈清辞立刻放下水壶,涉过不深的溪水,来到对岸。她蹲下身,仔细查看。

    是脚印。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脚印有些模糊,被风吹落的松针掩盖了一部分,但依然能分辨出大致轮廓和方向。脚印来自上游,沿着溪流的方向,朝着他们来的方向延伸而去。尺寸不大,鞋底的花纹很杂乱,不像是制式军靴。

    是山民?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用手指丈量了一下脚印的深度和间距。步伐不大,但脚印较深,说明背负了不轻的东西。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天,因为昨夜下过一点小雨,如果脚印是之前留下的,边缘不会这么清晰。

    有人在他们之前经过了这里,而且是负重前行,方向与他们计划前往的黑松岭大致相同。

    是敌是友?是同样在山中穿梭的交通员,还是伪军或土匪的巡逻队?

    沈清辞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退回男人身边,一边警惕地留意四周,一边快速思考。黑松岭的接应点,三日后的子时。这个消息是重伤员拼死传递的,但真实性如何?是否已经被敌人截获或破译?这条路上,除了追捕她的敌人,是否还有别的力量在活动?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身份,他为何受伤,他要去哪里,他口中的“东山庙已泄”情报从何而来……一切都是谜。而这个谜,现在和她紧紧绑在了一起。

    “你最好能活下来。”沈清辞看着他灰败的脸,低声说,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然这些秘密,就要和我一起烂在山里了。”

    休息了约莫一刻钟,沈清辞强迫自己重新站起来。时间不等人,追兵可能循着拖痕找上来,前方未知的同行者(或敌人)也可能就在不远。她必须继续移动,至少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可以暂时藏身过夜的地方。

    她重新架起男人。经过短暂的休整和饮水,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但男人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更沉了。她咬紧牙关,开始沿着溪流下游方向前进——这与脚印的方向相反,也能借助溪流掩盖一部分行走的痕迹和气味。

    松林渐密,地势又开始上升。溪流在身侧哗哗作响,暂时驱散了一些午后的闷热和死寂。沈清辞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脚下和肩上,感官却像张开的网,捕捉着林间的一切异常。

    鸟叫声……似乎稀疏了一些。

    风穿过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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