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八方来客 (第2/3页)
青菜撒了一地,老太太吓得不敢捡,哭着跑了。
宅院里,“秃鹫岭”的二当家“秃鹫”正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仔细地看着。这“秃鹫”长得尖嘴猴腮,眼睛又细又长,脸上没什么肉,颧骨高高凸起,看起来像个痨病鬼,却心狠手辣——据说他最喜欢把人的骨头拆下来当玩物,上次有个手下办事不利,被他拆了两根手指,扔到山里喂狼了。他穿着件灰色的长袍,上面沾满了污渍,却不在意,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嘴里喃喃自语:“黑风寨的后山有个密道,上官悦肯定不知道咱们已经找到了……”
“二当家,坐山雕大头领什么时候到?”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手下叫赵三,平时最怕秃鹫,说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生怕惹他不高兴。
“快了,”秃鹫头也不抬地说,眼睛还盯着地图,“大头领说,等其他势力都到得差不多了,再过来,免得被人当枪使。他还说了,让咱们盯紧风九和熊阔海,别让他们搞小动作。”他顿了顿,又说:“你去告诉门口的弟兄,盯紧点,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尤其是风九的人,要是他们敢来挑衅,直接打回去,不用客气!出了事,我担着!”
“是!二当家!”赵三连忙应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走慢了被秃鹫责骂。
秃鹫放下地图,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根细长的针,针上涂着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毒药。他拿起一根针,放在灯光下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坐山雕早就跟他说了,这次比武招亲,一定要赢,不仅要娶到上官悦,还要吞并黑风寨,再趁机除掉风九和其他势力,成为这一带的霸主。他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只要在擂台上耍点手段,用这毒针伤了对手,就能轻松赢下比赛,没人能阻止他们。
他正看着毒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皱了皱眉,厉声喊道:“外面怎么回事?谁在吵闹?”
一个手下连忙跑进来,汇报说:“二当家,是风九的手下,在门口转悠,还朝里面看,被弟兄们赶走了。”
秃鹫的眼神冷了下来,把毒针放回木盒里,冷哼一声:“风九这老东西,果然不安好心。你去告诉门口的弟兄,要是风九的人再敢来,就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知道,秃鹫岭的地盘,不是谁都能随便闯的!”
“是!二当家!”手下应下,转身跑了出去。
秃鹫重新拿起地图,手指在黑风寨的位置上重重一点——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到风九和熊阔海倒在擂台上的样子了,到时候,整个山头都是他们秃鹫岭的!
镇南头的一家小客栈,原本生意冷清,现在却因为住了个奇怪的客人,变得更加没人敢来。这家客栈叫“迎客来”,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刘二娘,平时待人热情,可自从那个穿黑色斗篷的老婆子住进来后,她就没敢跟那老婆子说过一句话。
那老婆子是来自南疆黑苗寨的巫蛊师,叫苗婆婆,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年轻女子,叫阿雅。阿雅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却总是低着头,不怎么说话,手里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草药和活物——有时候是几只蟋蟀,有时候是几条小蛇,还有时候是些不知名的虫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此刻,苗婆婆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陶罐,罐子里装着些五颜六色的虫子,红的、绿的、黑的,在罐子里爬来爬去,看着很恶心。她用一根细针,轻轻拨弄着虫子,眼神里满是诡异,像是在跟虫子说话。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斗篷上,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没有反射出一点光,让她看起来更加阴森。
“阿雅,”苗婆婆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去把昨天买的那只公鸡拿来,我要炼蛊。”
阿雅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进里屋。里屋的角落里,关着一只红色的公鸡,公鸡的羽毛很亮,却显得无精打采,像是知道自己要遭遇不幸。阿雅小心翼翼地抱起公鸡,公鸡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不停地挣扎着,发出“咯咯”的叫声,声音里满是恐惧。
苗婆婆接过公鸡,一只手按住公鸡的头,另一只手从陶罐里挑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这虫子有拇指那么大,身上长满了绒毛,爬起来很快,看着很吓人。她把虫子放在公鸡的脖子上,虫子很快就钻进了公鸡的皮肤里,看不到了。
公鸡的挣扎越来越剧烈,翅膀不停地扇动,爪子在苗婆婆的手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可苗婆婆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依旧紧紧地按住它。没过多久,公鸡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倒在地上,不动了。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原本鲜红的羽毛也变得暗淡无光,最后只剩下一副干瘪的皮囊。
苗婆婆满意地点点头,把公鸡的尸体扔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对阿雅说:“明天去买只活羊,要肥一点的,我要炼更厉害的蛊。等比武招亲的时候,用这蛊对付坐山雕和风九,就能轻松赢下比赛,到时候,黑风寨就是咱们的了。”
阿雅低下头,小声说:“婆婆,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那只羊……”
“残忍?”苗婆婆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在这乱世里,不残忍,就会被别人杀死!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吗?是被那些土匪害死的!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杀了你爹娘,还放火烧了咱们的寨子,你难道都忘了吗?”
阿雅的身体微微一颤,双手紧紧地攥着竹篮的把手,指节都泛白了。她当然没忘——那年她才十岁,土匪闯进寨子,杀了她的爹娘,还把她抓起来,要不是苗婆婆救了她,她早就死了。这些年,她跟着苗婆婆学蛊术,就是为了报仇。
“我没忘,”阿雅的声音虽然小,却带着坚定,“我会帮婆婆炼蛊,我会报仇!”
苗婆婆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只要咱们赢了比赛,拿下黑风寨,就能找到那些土匪,为你爹娘报仇。到时候,咱们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阿雅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她看着苗婆婆手里的陶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婆婆赢下比赛,一定要为爹娘报仇!
镇北头的一家最偏僻的小客栈,叫“落脚点”,平时很少有人来,此刻却来了一队不速之客。这队人约莫十来个,穿着普通的灰色短打,衣服上还沾着些泥土和草屑,看起来像是赶路赶了很久,风尘仆仆的。他们骑的马也不是什么好马,都是些普通的驽马,有的马身上还带着伤,包扎着布条,看起来很疲惫。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左边眉骨有一道深刻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太阳穴,显得格外狰狞。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客栈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寻找潜在的危险,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一把短刀。他身后的弟兄们也都很有纪律,没有四处张望,只是默默地牵着马,站在客栈门口,身姿挺拔,像是军队里的士兵,而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叫李老栓,头发都白了一半,平时很少见到这么多人来,吓得连忙迎了上去,手里还拿着块抹布,不停地擦着手上的灰:“各位客官,是要住店吗?小店只有三间客房,其他的都住满了,要是不嫌弃,柴房也能住人……”
“三间就够了。”刀疤汉子的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话,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再给我们准备十碗热水,十斤粗粮,不用酒肉。”
“好,好!”李老栓连忙应下,心里却很奇怪——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土匪,倒像是军队里的人,而且还这么低调,连酒肉都不要。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湖人。
他不敢多问,转身去准备热水和粗粮。他走进厨房,一边烧火,一边偷偷地从窗户里往外看——那些汉子正在把马牵到后院的马棚里,动作很轻,怕惊扰了别人;还有几个人正在整理行李,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包袱,看起来像是装着衣服和兵器。最让他惊讶的是,他们叠衣服的样子——整整齐齐的,像是军队里的人叠被子一样,连衣角都捋得平平整整的。
“难道真是军队里的人?”李老栓心里嘀咕着,却不敢再多想,赶紧烧热水,生怕慢了惹他们不高兴。
刀疤汉子带着弟兄们走进客栈,三间客房刚好够住,每间住三到四个人。他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客房,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上面是黑风寨周边的地形图,还有各个势力的分布情况,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很详细。他仔细地看着,眼神越来越凝重,嘴里喃喃自语:“上官悦……比武招亲……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会这么简单……”
原来,这刀疤汉子叫陈峰,以前是军队里的校尉,因为得罪了上司,被诬陷谋反,只能带着手下的十几个弟兄逃了出来,流落到这一带。他们一路上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后来听说黑风寨要举办比武招亲,就想来看看情况——要是能趁机拿下黑风寨,就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报仇,洗刷自己的冤屈。
陈峰收起地图,对门外喊了一声:“小五,进来!”
一个年轻的弟兄推门进来,这弟兄二十多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却很精神,他恭敬地说:“校尉,有什么吩咐?”
“你去镇上打探一下情况,”陈峰说,语气很严肃,“看看各个势力的动向,尤其是坐山雕和风九,他们有没有什么秘密计划,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报。记住,别暴露身份,低调点,别惹事。”
“是!校尉!”小五应下,转身小心翼翼地走出客栈。他把短刀藏在衣服里,换上一件普通的布衣,融入了镇上的人群中。
陈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喧闹的街道。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吆喝声、吵架声、喝酒声混杂在一起,显得很热闹,却也隐藏着危险。他知道,这镇上鱼龙混杂,到处都是危险,稍微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他们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混乱中活下去,才能找到机会拿下黑风寨。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活下去,一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一定要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黑风寨的寨墙上,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飞起来。上官悦披着一件暗色的斗篷,站在最高处的瞭望塔上,斗篷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没影响她的站姿。她的目光扫过山下的小镇,能看到镇子里人来人往,火把的光芒闪烁不定,像天上的星星,还能隐约听到传来的吵嚷声、喝酒声、甚至偶尔的打斗声,这些声音顺着风传上来,显得有些模糊,却能让人感受到小镇的紧张气氛。
赵小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脚步很轻,像是猫一样,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小字的纸条,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声淹没:“寨主,这是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各个势力都到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独行客,也都住在镇上的客栈里。”
上官悦接过纸条,借着寨墙上的火把光,仔细地看着。纸条上的字很小,却写得很清楚,每个势力的人数、动向、甚至是首领的性格,都写得明明白白——这是赵小刀安排的暗探连夜打探来的,他的暗探遍布小镇的各个角落,无论是客栈、酒肆,还是街头巷尾,都有他们的人。
“巨熊岗的熊阔海,带了二十个亲卫,昨天在酒肆里因为口角,徒手打死了一个小寨的弟兄,镇上没人敢管。”上官悦念着纸条上的内容,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熊阔海,倒是鲁莽,容易被人利用。不过,他的力气大,刀法也不错,倒是个难缠的对手。”
她继续往下看:“毒蛇坞的竹叶青,带了十五个人,善用毒针,昨天和熊阔海因为抢猪差点打起来,后来被清风寨的钱六劝和了,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中午的时候,小青还去了熊阔海的住处,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哦?默契?”上官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竹叶青阴险,熊阔海鲁莽,他们俩合作,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种合作肯定不长久,竹叶青想利用熊阔海的力气,熊阔海想利用竹叶青的毒针,等到了擂台上,他们肯定会互相拆台,到时候,咱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赵小刀在一旁补充道:“寨主,我还听说,竹叶青私下里找过熊阔海,好像是想联手对付坐山雕,说是等赢了比赛,黑风寨的地盘一人一半,还说要一起除掉风九,免得他碍事。”
“一人一半?”上官悦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竹叶青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熊阔海未必会信她。熊阔海那个人,贪得无厌,怎么可能愿意和别人分地盘?说不定他心里早就盘算着,等赢了比赛,就把竹叶青也杀了,独占黑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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