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九十四章 桑皮纸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九十四章 桑皮纸 (第2/3页)

暗格里的药方,“桑白皮三钱”下面,还有行极小的字“明远咳疾久不愈”,墨迹浅得像怕人看见。

    “他咳疾重,离不开桑白皮。”赵兰的声音发沉,“村长就是抓着这点,逼他伪造账册,把公粮转去了柳宅。”她突然拽起王婆,“柳宅在哪?”

    王婆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指着桑林西侧:“早塌了,就剩个院子……去年我还看见那里长着片紫桑,别处都没有的。”

    紫桑是本地稀有的品种,桑汁浓得发乌,最适合调墨。苏辞想起砚台里的残墨,颜色正是深紫的。她把账册塞进怀里,刚要起身,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是条青蛇的尾巴,细细的,却勒得很紧。

    “是青梢子!”安寻挥刀要砍,被苏辞拦住。蛇头从木箱后探出来,嘴里叼着卷桑皮纸,正是账册里缺失的最后几页。它把纸卷放在苏辞脚边,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鞋,然后转身钻进洞深处,消失在黑暗里。

    桑皮纸卷着根银簪,样式和赵兰头上的那支很像,只是簪头的莲花缺了个瓣。赵兰摸出自己的簪子比对,缺口严丝合缝。“是我娘的陪嫁。”她的指尖在缺口处摩挲,“当年她说丢了,原来是给了柳先生。”

    苏辞展开最后几页账册,末尾画着张地图,柳宅院子的位置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桑根下”。她抬头时,看见东方泛起鱼肚白,桑树叶上的露水开始往下滴,落在赵兰的蓝布衫上,晕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像极了账册上的墨迹。

    柳宅的院门塌了大半,门框上爬满了紫桑藤,叶片在晨光里泛着暗紫色的光。苏辞拨开藤条,脚下突然踢到个硬物——是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朵莲花,正是银簪上的样式。

    “就是这儿。”赵兰蹲下身,指甲抠着石板边缘的缝隙,“这是我娘亲手刻的,说莲花底下藏着干净东西。”安寻和阿禾合力掀开石板,下面露出个陶缸,缸口用桑皮纸封着,纸上盖着个紫桑木印,刻着“柳”字。

    陶缸里没有金银,只有满满一缸桑皮纸,每张都用桑汁浸过,硬挺得像树皮。苏辞抽出最上面的一张,阳光透过纸背照过来,隐约能看见字的影子——不是账,是首诗:“桑落紫,墨成血,三年归,七日别。”

    “三年归……”阿禾的声音发颤,“我娘去世前三年,总在桑树下等一个人,说等他归……”

    赵兰突然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是我爹。他当年被村长逼着送账册去外地,说好三年就回,结果……”她没说下去,只是从缸底翻出个布包,打开是件婴儿襁褓,绣着半朵莲花,和银簪的缺口正好凑成一朵完整的。

    苏辞的目光落在襁褓的衣角——那里绣着个极小的“禾”字,针脚和阿禾帕子上的如出一辙。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阿禾的帕子能对上账册的纹路,为什么赵兰的银簪与柳秀才的能拼合,为什么青梢子要把最后几页账册送来——

    柳秀才是赵兰的生父。阿禾的娘,当年帮着藏了账册。而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