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过年 (第2/3页)
泥鳅则边吃边吹嘘今天在摊上又见了啥稀奇玩意儿,或是听了啥小道消息。
我通常缩在角落里,埋头猛吃。
三娘有时候会多看我一眼,偶尔,在我去添第二碗粥的时候,会“不小心”多给我捞点干货。
豆豆那丫头还是怕生,但跟我熟了,偶尔会在我练功累成死狗的时候,偷偷跑过来,递给我一颗捂得热乎乎的水果糖。
糖纸都磨花了,也不知道她藏了多久。
我不吃,她就眨着大眼睛看着你,直到你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那甜味能一直腻到心里头去,她才抿嘴一笑,跑开去找她妈妈。
黄爷依旧是院里的定海神针。
他话不多,但眼睛毒。
谁练功偷懒了,谁心思浮动了,都瞒不过他。
他有时会突然考校我,问我某种土质的特点,或是某个黑话切口的意思。
答不上来,后脑勺就得挨一下那对宝贝核桃,疼得人眼冒金星。
答上来了,他也不会夸,顶多就是鼻子里“嗯”一声。
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比以前少了些审视,多了点......算是认可吧。
院里的水缸结了冰,每天得用铁锤砸开才能取水。
洗漱成了最痛苦的事,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能让人瞬间清醒。
斌子笑话我细皮嫩肉,说他当年在东北老林子里,都是用雪搓澡。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较劲,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冰冷的毛巾使劲擦身,冻得浑身发紫,牙齿打颤,却也有种自虐般的痛快。
每到这时候,三娘都会说我“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快过年关的时候,北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雪花不大,稀稀拉拉,落在院里,很快就化了,弄得地上一片泥泞。
泥鳅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脸色不太好看。
“黄爷,听说前几天摸咱锅底的那帮摩托,不是雷子,像是另一伙土夫子,河北那边的,也闻着味了。他们有枪,妈的,差点黑吃黑。”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黄爷盘核桃的手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确定?”
“八九不离十。”泥鳅压低声音,“道上有人在传,说马驹桥那边有人折了,就是让摩托撞的,伤得不轻。”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是雷子,是同行?
那意味着更凶险,更没有规矩。
“知道了。”黄爷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年关近了,都消停点。泥鳅,打听清楚是哪路人马。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气氛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原本因为年关将近而略有松懈的心态,立刻又提了起来。
这行当,果然是没有一刻安生。
三娘开始张罗着过年的事。
她弄来几张红纸,剪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窗花,贴在正屋窗户上,给这灰扑扑的四合院增添了一点微弱的喜气。
她还买了点花生瓜子,甚至有一小包水果糖,说是年夜饭的时候吃。
年夜饭那天,三娘难得地做了几个硬菜。
一碗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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