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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九回神侯府将军述事 淮北城三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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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百三九回神侯府将军述事 淮北城三将报仇 (第3/3页)

曰:“可是我们并未达成共识,不知列位的自信又从何而来?”窦抗问道:“两位,你们非要兵谏不可吗?”司马奉天道:“我们已经说过了,只要皇上肯率兵打回江北,我们誓死为他效力,如若他一意孤行,我们只好兵谏了。”神侯道:“若我们有办法让皇上率军北上,是不是几位将军就可以放弃兵谏,随孤家征战?”鄯善客道:“我们五人若是助贼,则死于非命。”史思文说道:“既然如此,也罢,就请五位先在侯府住下,等候圣上旨意罢。”鄯善客道:“侯爷,这是好意,还是歹意?”司马奉天道:“我三位弟兄小妹就陈兵于外,希望侯爷言而有信。”史思文道:“壮士精通兵法,我们知道你此来定有准备的,所以我们也提前布好了三千甲士。若你我双方在这里打起来,吃苦的只怕是我们各自军士。”司马奉天道:“不劳史将军如此话讲,我们这次来的可不止一千勇士。”此言未落,早有小卒报进:“启爷,谢泽杨和诸葛盈各自领一千人马包围了侯府,柳业升领军一千,挡住了我们的伏兵。”鄯善客道:“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新月娥说道:“二位,我们不管是兵谏,还是在这里赌斗,都是对我大隋国防力量的自我消耗啊,我们有必要吗?”鄯善客道:“有时候解决问题需要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正是:

    众将逞功能,马蹄纵乱横。

    放开白玉辔,方显群龙腾。

    神侯道:“国家大事,怎么能靠我们几个人的比武来决定?”司马奉天道:“侯爷,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请侯爷体谅。”神侯道:“既然司马壮士觉得孤家要加害于你,罢了,你就捉了孤家,任你摆布。”说罢,大步上前,背过身去。司马奉天见杨温如此,暗中忖道:“这些人都是好汉,料不会害我,只是在此阻拦我进军,全我忠义之名。”遂开言道:“侯爷,休要如此,非是我不信侯爷的为人,今日事关天下,不是陛下一人可为。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天下虽然是陛下的,可陛下自己也是大隋的。侯爷在此阻拦我们五个,的确是全了我们五个忠义的名节,可是我们五个相比大隋的天下,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心意已决,请侯爷成全。”窦抗道:“五位,且休如此,我看天宝将军父子兄媳,都是爱国之人,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窦抗,我亲自去扬州,面见他们,或许有办法可以解决此事。”司马奉天闻言,略一思索,说道:“天宝将军之名,我等素有耳闻。但事关重大,无论如何,我们五个都要去一遭。”窦抗道:“这个可以的。”司马奉天说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也不在多言。”鄯善客道:“长兄有言,小妹无有不从的。”

    史思文见此事解决,说道:“此事既然解决,我们就一同出去,也见见三位壮士。”司马奉天道:“这个自然。”窦抗道:“我先出去,三位也好信服。”司马奉天道:“国公过于小心了。”窦抗微笑不语,上马出了门来。三位壮士一看,窦抗何许人:

    身高八尺,虎体狼腰,面如淡金,两道浓眉,唇红齿白,耳小如锭,目似铜铃,威风凛凛,姿貌甚伟。戴一顶缨撒火、锦兜鍪、双凤翅照天盔;披一副绿绒穿、红锦套嵌连环锁子甲;穿一领翠沿边、珠络缝、荔枝红、圈金绣戏狮袍;系一条衬金叶、玉玲珑、双獭尾、红鞋钉螭带;着一双簇金线、海驴皮、胡桃纹、抹绿色云跟靴;弯一张紫檀靶、泥金鞘、龙角面、虎筋弦宝雕弓;悬一壶紫竹杆、朱红扣、凤尾翎、狼牙金点铜箭;挂一口七星妆、沙鱼鞘、赛龙泉、欺巨阙霜锋剑;横一把水磨杆、龙吞头、二百斤的偃月安汉刀;骑一匹快登山、能跳涧、背金鞍、走千里摇玉勒骠马。

    当下窦抗出来,三个好汉一见,窦抗先把刀交给家将,手无兵器,一人上前,说道:“三位壮士,请了。”三人回礼,已猜到了几分。三人之中,谢泽杨为长,遂把北上一口天将神刀取下,交给左右头领。单人上前,怎样打扮:

    身长九尺,面如蓝靛,眼似红灯,头如笆斗,虎牙赛利箭,脸似青松口血盆,虬髯像铜针。戴一顶盘龙赤金盔,雉尾双分,穿一副象皮锁子甲,金红相间战袍外罩,狮蛮带腰间紧束,牛皮铜粉靴足下牢登。一丈高的红砂马,奔来如掣电,日行千里。远望去,只道是龙须虎;近前来,恰似个巨灵神。

    窦抗笑道:“谢将军,多日不见,精神见长。”谢泽杨道:“陈国公,别来无恙否?”窦抗道:“极好极好,若非今日出来,只怕这件事要坏。”谢泽杨道:“不知有何计策?”窦抗并不回言,转身说道:“传我军令,军士全部撤去,衡山五位壮士都是爱国的好汉,我们不该如此提防人家,全部给我撤走。”军士答应一声,有序撤退。谢泽杨道:“四弟、五妹听好,你们也在此等候,我进去请大哥三妹出来,就知此事如何。”话音未落,司马奉天与鄯善客早出来道:“兄弟,不必麻烦,愚兄在此。”三位好汉见了,连忙下马。司马奉天上前,说明此事。三人闻说大喜。神尧侯、窦诞、新月娥、史思文出来,神侯道:“明日孤家就动身前往扬州,不知几位好汉那一位随同前去。”司马奉天道:“只我与长妹随同即可。”谢泽杨道:“既然如此,我等三人在此镇守,以防蛮夷偷袭。”窦抗道:“孤家留犬子窦诞在此。”谓窦诞道:“吾儿,还不见过你几位叔伯,更待何时?”窦诞上前,谓司马奉天、谢泽杨叫了声“大伯、二伯”,叫鄯善客一声“姨母”,叫柳业升为“四叔”,叫诸葛盈为“小姑”。五人道:“我们是什么人,怎么好攀附小殿下。”窦抗笑道:“这有何难?此地不远有一个得月庵,里面有一处桃园,我们就在那里结拜了兄弟姐妹,有何不可?”于是不由分说,拉着五人,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七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我杨温、司马奉天、谢泽杨、鄯善客、窦抗、柳业升、诸葛盈,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姐妹,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杨温为大哥,司马奉天为二兄,谢泽杨为三哥,鄯善客为四姐,窦抗第五,柳业升为小弟,诸葛盈为小妹。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就桃园中痛饮一醉。来日收拾军器,杨温、司马奉天、鄯善客、窦抗一同领军,前去扬州。可惜这些人虽然是好心为了朝廷,却不料被那奸臣宇文化及学去了门法。后来江都兵变,宇文化及大开杀戒,竟也打着兵谏的旗号,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再说卢隆义见新月娥、史思文一去不回,只好挂了免战牌,不好出战。元文都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不好好用。”卢隆义道:“你先说来听听。”元文都道:“道长给我们五个人的法宝,他说的都是攻击的能力,会不会还有别的能力。就好比说东方姑娘的朝笏,既然写人的名字可以安排他,那是不是也能查看这个人的情况。”卢隆义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如试试如何。”东方玉梅闻说,忙取了笔,在笏上写了新月娥的名字。两人围上来一看,只见笏上投射了衡阳地图,标明月娥位置。三人大喜道:“既然月娥无事,我们就好报仇了。”元文都道:“这东方姑娘的宝贝这就该算是用过了,明天我去,试试我这法剑。”卢隆义说道:“他是子母剑,你是法剑,那就你去罢。”

    次日,元文都来到阵前,只叫黑虎出来交战。黑虎笑道:“这厮自来讨死。”多贝善布道:“将军慢着。魔家听说元文都和东方玉梅眉来眼去,有些暧昧的。那新月娥是东方玉梅的姐妹,也算元文都和他有些关系。那日魔家被新月娥戏耍,颜面丢丧了无数。今日既然元文都前来讨死,那就把此功让给魔家,也好出气。”黑虎道:“既然元文都恼犯了将军,也罢,此战就将军前去,有何不可?”多贝善布提枪上马,来到阵前,说道:“元文都,你不守分安居,来此何干?是自寻死亡也。”元文都大笑道:“尔等世受国恩,无故造反,侵夺关隘,反言天命人心,这真是妖言惑众,不忠不孝之夫!本将军今日到此,快快下马纳降,各还故土,尚待你等以不死;如有半字不然,那时拿住,定碎尸万段,悔无及矣。”多贝善布闻说,大骂道:“无知匹夫!你死在目前,尚不自知,犹自饶舌也!”多贝善布飞马大呼道:“你既然不识时务,也罢,此功就留与魔家来取罢!”元文都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使开戟夹头就打。多贝善布手中枪劈面交还。未及十合,元文都大叫一声,一戟刺死了多贝善布。

    番兵见了,慌忙报进:“多贝善布平章被杀了。”黑虎大怒道:“好你个元文都,你既然自取死路,那就别怪魔家了!”提剑上马,来到阵前,大骂道:“元文都,新月娥都被魔家打败了,你为什么前来送死?”元文都道:“本将今日来此,就是来找你这狗番报仇的!”黑虎道:“你如何是魔家的对手?”元文都道:“事在人为,我们还没打过,你怎么知道本将军不是你的对手?”黑虎道:“好蛮子,你既然一心求死,那就放马过来罢!”元文都道:“吃我一戟!”照面一戟砍来,黑虎一剑斩去。“嚓啷”一声,青龙戟断成两截。黑虎见了,哈哈大笑道:“元文都,你这家伙也太不坚硬了。魔家随手一剑下去,就把它砍断了。”元文都笑道:“你虽然砍断了我的青龙戟,可我还有金镫槊。”忙从得胜钩上拿了金镫槊,回身道:“黑虎,你过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黑虎道:“今天是来砍破铜烂铁的。”飞马上前,元文都已然把槊摇欢,左手在头里,右手跟在后面,槊打悠测式,挂着风就奔黑虎去了。黑虎也使了个悠测式,与元文都来了个槊碰剑。“叮当”一声大响,槊和剑火星迸溅,二人膂力相敌。只见元文都这匹马向后排了三步,黑虎这匹马向后排了三步。

    当下二将冲锋过镫,元文都问道:“黑虎,本将军这金镫槊怎么样?”黑虎道:“元文都,你这金镫槊倒是长进多了。”元文都冷笑一声,两匹马过去。二次圈回马来,黑虎道:“蛮子,还有什么招数,都是出来罢。”元文都心中忖道:“头一槊我只用了一半的力气,他没怎么样,这回再加些力道。”遂两膀摇欢,在马上悬起半拉身子,奔黑虎头顶,一槊下去。黑虎把剑往上一顶,就听“噶啷”的一声,二马又冲锋过镫,元文都回头道:“这二槊怎么样?”黑虎道:“蛮子,我们一决雌雄,不要走,看剑!”元文都心头一滞,把银牙一咬,左手把槊夹在左腋下,伸右手从马鞍叉里摸到三丈二长的链子,把其中一头卡在槊杆上,另一头套在手腕上。从左腋下取回那金镫槊,链子还在马鞍叉子里影着,不能让黑虎看见。二人把马圈回来,又要碰面,黑虎喊道:“元文都不要走!”想不到元文都前头左手把槊往左边一闪,后头右手挂着链子就飞出来了。黑虎大吃一惊,猛一低头,这槊正扫在头盔上,把上边的宝珠扫下去了。心中大怒,又想用子母剑害人。不料元文都先祭起法剑,把黑虎剁成肉泥,正是: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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