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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第1/3页)
对于穆修要去应天书院执教的事。
秦应的反应很大。
他好不容易通过点小手段打的穆修道心破碎,结果现在一摊牌,反倒成了穆修坚持下去的动力。
放谁身上。
谁都会破防的!
自古以来的改革,就会触动原有的利益群体。
尤其是重新分配这种事。
即使大宋目前走到了深水区,也不会轻易变动的。
秦应这批人都是受西昆体所影响,积累了大批应试经验,可以惠及子孙后代。
现在政策猛的就要重新开始,以前的法子不管用了。
这些庙堂之上,哪一个既得利益者不会恼火?
尤其是在儒家的话语权上,大家争夺的会更加激烈。
别以为文人相争,就不会杀人了。
他们之间的正统道路之争。
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在宋煊的观察当中,他发现目前的宋代儒家学者相信。
他们达到了儒家思想最优秀传统的新高度。
超越了汉唐时代的成就。
因为他们开拓了新的境界,钻研出新的深度,引入新的内涵,提出新的阐述方式。
尽管所有这些,只是相对于儒家传统的大框架来说是新的。
但这并不妨碍目前大宋新儒学呈现出显著的多元色彩,表现为几种不同的趋向。
这是此时大宋境内所有儒家的一个基本的共识。
他们都致力于道德社会,是官府的终极目标这一使命。
但他们主张实现这一理想的途径却不相同。
在不同的学派中,哪一派阐述的“解释”应被接受为正统的争执,已然出现!
纷争开始了。
自是要在官场上打压这些人。
改革在民间再怎么呼吁,都是很难触动大宋上层的。
除非“造反起义”!
你这个刁民才有了“统战价值”!
想要改革,也只有官场上层有这套理论的支持者,才能自上而下的进行改革。
秦应这批保守派打压穆修也在情理当中。
因为他们知道,这批“改革”之人,只要不在高位,发布不了什么政策,自然就影响不了什么。
就如同穆修他自己耗费二十多年的精力财力,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果。
此时宋煊抛出穆修,即将去应天书院执教这件事来试探秦应。
宋煊发现他下意识的恼火,当真没说谎。
连一个“古文运动”的启蒙运动,他们这些保守派都开始用上手段。
可想而知将来范仲淹提出的庆历新政以及王安石的变法,反对的人有多多,且会形成更加激烈的党争。
范仲淹的万言书可以说是一次改革试探。
尽管水花很大,可是大家都是看看热闹。
并不觉得范仲淹一个微末小官,可以做出改革大宋之类的壮举。
尤其是当今做主的是刘太后,她可不是一个什么“改革者”,属实是保守派当中的保守派。
范仲淹的万言书,如今还有几个人提起来?
热闹过了,也就过了。
面对秦应的恼羞成怒,穆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原来他们是惧怕自己去宣扬韩柳的古文啊!
宋煊的提议可真是太好了!
既然我在官场上不能大展宏图,可是应天书院已然成了天下第一书院,今后考中进士的学子定然是只多不少。
那我就去他们宣扬韩柳古文,今后他们若是能够当上高官,也定然会继续宣扬下去,总归是会改变目前的儒家主流思想。
对手越不让我干什么,那我偏要干什么!
穆修只是端起茶杯笑了笑:
“多谢宋状元的提议,要不然我还会被困在这官场之中呢。”
宋绶也端起茶杯,他知道范仲淹一直都在为应天书院找优秀的夫子,没想到宋煊也是在促进此事。
看样子他们师徒早有沟通。
“你妄想!”
秦应气急败坏的道。
宋煊笑了笑,啧啧两声:
“要不然秦通判也去应天书院教书?”
秦应:???
穆修:???
宋绶:???
……
张知白带着结果返回皇宫,同王曾等人汇报了结果。
吕夷简听了个全貌,便知道秦应没有什么救的可能。
唯一能动手脚的便是给他的判决,判的轻一点。
况且官场本就有弃车保帅的优良传统。
秦应想着和光同尘,当然也会明白这个潜规则。
王曾眯了眯眼睛,如今官家生了病,当即去找刘娥想要把事情给办下来。
但是刘娥却是看了之后,直接使用起了拖字诀。
开封府尹陈尧佐还没有回来,如何能调查他?
毕竟出现冤假错案这件事,陈尧佐作为第一人,是有着直接的责任的。
虽然刘娥想要敲打陈氏兄弟,但是并不想要换掉陈尧佐。
开封府尹这个位置非比寻常。
若是被吕夷简等拥护太后执政之外的人把控,刘娥夜里都睡不踏实。
王曾连忙再劝谏。
但是刘娥就是铁了心的,要等陈尧佐视察回来,再做打算。
王曾没有办法,气势汹汹的回去了。
刘娥叫人去打探一二,如何能被抓到如此迅速?
这一桩桩事情都连起来发生,让刘娥就是觉得是有人想要削弱她的势力。
先是刘从德按下葫芦起了瓢,再是通过穆修那个小小的参军,定了通判的罪,还要牵连到陈尧佐那个府尹头上。
如此种种,怎么能让她安心呢?
皇帝“装病”这件事,也是对自己在大朝会上的判决,无声的抗议。
刘娥心中越发的烦躁。
若是皇帝能够永远年幼,该多好啊?
王曾无奈又去找了“生病”的皇帝,就算如今是太后当政,可是天子口谕大家还是要听的。
赵祯躺在床上一直都在伤心,默默回想这些年他的付出,以及大娘娘对自己眼里的嫌弃。
他原本以为是大娘娘对自己要求严格,现在有了宋煊的“引导式爆料”,他才明白。
那根本就不是严格要求,她对她前夫的儿子从来没有过严格要求。
二人同样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反倒是处处回护!
这让赵祯内心说不出来的委屈。
待到赵祯听到王曾的诉说,他倒是没有气急败坏,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朕早就与宋知县说过在处理案件时可以便宜行事。”
“王相公,既然大娘娘她不同意,那就先把秦应羁押在开封县衙监牢里,之后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
王曾拱手表示知道了,不打扰皇帝休息。
但是王曾出门之后,他发现官家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王曾也没猜出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刘从德办了如此多的“恶事”,大娘娘却对他百般呵护,这件事官家心里是有怨言的。
若是放置不理,长此以往,下面的人有模有样的学习,最终害了的是赵宋,而不是刘宋。
官家定然不希望见到如此场面。
作为宰相的王曾,也顾不得想太多,直接走了,让张知白按照流程处理。
吕夷简则是被刘娥给叫了过去,询问具体的事由。
无论如何,他吕夷简都不该坐视不管。
谁不知道,那秦应说破大天去,那也是你吕夷简的人。
张知白很快就带着天子的口谕回来了,直接宣布秦应暂且收监在县衙大牢内,后续会把所有卷宗提交到刑部,到时候再定罪。
秦应看了宋煊一眼,官家对宋煊还真是“宠爱”啊!
竟然早就与他说过便宜行事的话,要不然宋煊也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其实秦应被宋煊的提议搞得很是心动,他当真是动了去应天书院教书的心思。
如此才不能让那么多优秀的学子称呼穆修为夫子,受到他的思想影响,将来推动更大的改革!
待到秦应被收监后,穆修急不可耐的询问:
“宋状元,你为什么要提议秦应也去书院执教?”
“他人品如此低劣,怎么能教书育人,定然会带坏一代批人的。”
宋煊又给副宰相张知白倒了茶:
“那怎么了?”
“穆参军你们去了可以打擂台啊,要是没有秦应做对比,怎么能显示出韩柳古文的好呢?”
“书院的学子一心想要奔着科举考试,没时间去分辨太多的东西。”
“不如先把屎喂给他们,等他们自己反胃了,就知道穆参军这边才是屎里淘金,到时候自然蜂拥而至的来向你学习。”
“噗。”
张知白嘴里的茶水全都喷出来了,还一个劲的咳嗽。
如此粗俗的话语,是大宋状元能说出来的吗?
简直比那群武夫还要武夫!
宋煊笑了笑,并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他给秦应出主意也并不是为他开脱,谁知道依照刘娥的脾性,最终会搞什么事出来?
张知白带来的结果就是刘娥过于偏袒。
宋煊在之前是打趣是揶揄,此时就是主打一个“不讲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理论。
反正秦应指定不能在开封府为官了,那就让他好好去书院发光发热,双方有竞争,才能使更多的力气。
张知白被宋绶拍着后背,缓了会才道:
“状元郎今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宋煊哈哈笑了两声:
“张相公,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
“这种比喻最好别打,像什么样子。”
张知白叹了口气。
如今的新科进士他可是看不懂了。
以前新科进士,哪有跟武将家族结亲的?
一个是前无古人的三元相公,一个是后无来者的三尾相公。
可以说武将团体把天圣五年进士榜,首尾都给“包圆”了。
惹得多少人羡慕?
听说连探花郎张方平平日下了值后,也会去那些武将家里吃饭。
其实就是去见人家的姑娘,说要找一个能入自己眼的。
那张方平可是都挑花了眼。
以前在大宋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探花郎。
谁不惦记排名如此靠前的好女婿?
关键张方平还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兴许还会遗传到子嗣身上。
偏偏不少文官都舍不下面皮,去跟一群武夫争夺。
他们武夫不配啊!
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只能在背地里骂上几句。
就这,张方平不仅没有受到武夫家族的怨气。
反倒他们都是耐心等着张方平最终抉择出来。
在他们看来,若是被探花郎选中女儿,那更是可以往外吹嘘一辈子的事!
不光是收获了探花郎女婿,甚至可以说你们闺女长得都没我闺女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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