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什么叫和光同尘呐 (第2/3页)
佑,当即站起身来,瞧着这队伍走过来,目露惊疑。
“哥哥,宋状元不会是把人从开封府衙抓出来的吧?”
王羽丰瞧着那个人的官服,可是绿色的。
五品以上是朱紫,九品是青色。
宋煊他身上的官服也是绿色,这说明宋煊他抓的是一个同品级,甚至是比他高品级的官员。
“嘶。”
李君佑捏着折扇,可能今日开封府衙的人很忙,他的人还没有把消息打探回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宋煊此举是不够正确的。
没有天子的文书,如何能抓捕一个官员?
宋煊也太莽撞了些。
“不愧是立地太岁。”
王羽丰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随即又想起自己的姐夫。
若是将来自己的姐夫落在他的手里,会不会也是这种待遇?
李君佑没有搭茬,这立地太岁猛的有些让他遭不住。
本来今日同宋煊搭上关系,便是极好的。
可他当真不想宋煊做事如此“勇猛”,否则岂不是自绝于官场?
宋煊倒是无所谓,可是开封县的这帮衙役们却是个个挺胸昂首的。
从来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
哪一次他们这些人见了开封府的衙役,不是点头哈腰的讨好。
毕竟那也是上级部门。
可今日,宋大官人都不给他们面子。
今后也不必给他们面子,一个敢放屁的都没有。
待到进了县衙,宋煊吩咐让他们先休息休息,今日擒获罪犯都有功,让班县尉都记上,待到积累过后,他要论功行赏。
“多谢大官人!”
众人笑嘻嘻的各自散去。
宋煊这才对着秦应笑道:
“秦通判,在下职责所在,还望勿要见怪,里面喝口茶吧。”
秦应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宋煊,此时脸上带着笑,全然不见方才那副冷漠的模样。
不愧是敢当街辱骂开封府尹的狂妄之徒!
他够胆。
秦应甩了一下衣袖,跟在宋煊后面。
待到进了后堂,宋煊安排王保去烧水。
秦应坐下来,瞧着宋煊:
“宋知县,是不是觉得把本官游街,心中十分得意,脸上有光啊?”
“不不不。”
宋煊坐下来,瞧着秦应:
“秦通判,抓了你游街,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在秦应眯眼思索的时候,又听道:
“你还不够格。”
“哼哼哼哼。”
秦应忍不住放声大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你个宋十二,当真是胆大包天!”
有些话用不着点明。
他知道宋煊话里的意思。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我看不起你。”
秦应瞧着宋煊,伸出手指:
“你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野草,也能绊倒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
“当真是不自量力!”
“对于树而言,我还是喜欢用砍的。”
秦应一顿。
宋煊把那套新茶具拿出来:
“不管将来我们如何对抗,你都出局了,所以秦通判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秦应知道这件事不能查,一查就露馅。
不过他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绝对死不了。
顶多被外放贬谪几年,只要吕相爷他们不倒,自己迟早有机会回来当京官。
在秦应看来,宋煊此时说这话,足以表明他不懂官场。
热水来了之后,宋煊再烫茶具。
挥挥手让王保守在门外。
秦应瞧着宋煊如此粗旷的泡茶,眉头皱起。
他是看不起本官,所以才会这样吗?
宋煊倒了两杯后:
“我喜欢这样喝茶,咱们二人又无仇无怨,顶多是立场不同,没必要用这种小事羞辱你的。”
秦应心中一惊,因为他发现宋煊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自己的想法。
此子绝不是鲁莽之辈。
更加不是一个只会写文章就能连中三元的书呆子。
秦应眯了眯眼睛:
“宋知县像是能猜透人心,难道猜不透官场的规矩吗?”
“哦?”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壶:
“你也知道我岳父是武将,我初入官场,倒是不是很懂什么官场规矩,还望秦通判能够指点一二。”
“办案不是你这么办的。”
秦应能做到开封府通判的位置,自是经验丰富。
宋煊靠在椅子上:“愿闻其详。”
“第一便是拖字诀。”
秦应也靠在椅子上,对于自己缺少的官帽毫不在意:
“涉及权贵皇亲宗室以及官员的案子,自是要做到故意拖延,逼原告撤诉或者和解。”
“你初入官场,可是不清楚这些人背后都藏着什么人。”
“你把他给得罪了,就给自己无形当中找了许多敌人。”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给你背后捅刀子。”
“装聋作哑才是保命法则!”
茶壶里的水汽袅袅升起。
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是翻腾的热气,却是停留在二人的面前。
连空气的温度都高了些。
开封府通判秦应瞧着宋煊如此神色,又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第二呢,便是不翻旧案,前任官员判的冤案,后任绝不能平反,否则得罪的便是一群人。”
“第三,便是不挡财路,即使你是清官,也不能断了同僚的财路,否则必会遭到排挤,不是谁都有你宋十二这番赚钱的手段的。”
秦应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瞧瞧你用的这套瓷器,廉价不堪。”
“宁愿大把的钱撒出去请一帮臭黑狗去正店吃饭,也不想着对自己好些,这官当的有什么意思呢?”
宋煊听着秦应这三条,倒是觉得他说的不是很正确。
此时还妄图污染自己,他当即点点头:
“秦通判如此通透,想必在东京城也有了自己的宅子吧?”
秦应瞥了宋煊一眼,没言语。
“不会吧,你帮人做事不求钱不求利,到底求什么?”
面对宋煊的追问,秦应放下手中的茶杯:
“宋知县,你要懂得,官场之道最重要的便是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
宋煊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大娘娘有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宋煊听着秦应引用“名人名言”,不过是在宣扬浑浊才是常态。
事实,如今大宋的官场也正是如此。
虽说律法如刀,但握刀的永远是人。
是人,那自由量裁的范围就很宽广了!
“你这么上蹿下跳当官,如何能当的长久?”
“对,你宋煊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的大宋状元郎。”
“可那又怎么样呢?”
“朝廷是你的,还是大宋是你的?”
“呵呵呵,嘿嘿嘿。”
宋煊听着秦应如此贴心的教导,终于是没憋住大笑起来。
笑的秦应变得不自信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以为参透了官场,可实际上还是个新兵蛋子!”
“你侮辱我!”
秦应对这话很是不爽。
在大宋武将都要低文官一头,更不用说那些大头兵了。
宋煊用大头兵来类比,在秦应看来就是侮辱他。
宋煊端起茶水,饮了一口:“你这个可不叫和光同尘。”
“狼狈为奸还差不多,就你这个打击报复的性子,连基本的掩盖都不肯下功夫,可见也是一个半吊子水平。”
“还讲方才那些屁话,不过是在为自己脸上贴金。”
听着宋煊及其侮辱的话,秦应更是绷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谁?”
“你还反驳我!”
“啧啧啧。”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水:“这辈子没当过高官吧?”
“哼。”
秦应之所以抱紧陈氏兄弟大腿,就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穿上紫袍。
宋煊说这话,不是揶揄自己,又是什么?
“我岳父虽然是武将,可他爹是正经八本的进士,哪能没有家传绝学啊!”
宋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真正的和光同尘,只有两条。”
秦应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宋煊说他岳父的家庭背景,确实是对的。
这两年曹利用的风评也是好了一些。
所以秦应等着宋煊接下来的话。
“可惜,这两条我不能告诉你。”
宋煊靠在椅子上:“谁让你姓秦呢。”
“哼。”秦应不屑的道:“分明就没有,或说八道。”
“行了,你我都清楚,就算案子查清楚了,你也不会被革职,我凭什么要传授给你曹家几十年积累起来的经验。”
宋煊吹了口气,满不在乎的道:
“陈氏兄弟还都是大宋状元郎呢,他传授给你秦家考状元的诀窍了吗?”
秦应再次被宋煊说的哑口无言。
虽然大宋没有了世家门阀对于知识的垄断,但是许多新科进士都各自有中举的经验。
这些经验一般都会传给子嗣,确保家族能够一代接一代的中进士。
许多关键的经验,那是不会轻易外传的。
秦应先前辅佐陈尧咨,如今又辅佐陈尧佐,他儿子是在国子监读书。
但是也是个不成器的,只能寄希望于次子三子。
陈家夺取状元的经验,当真是没有往外透露过。
同样也可以确信当时陈尧佐为了留住韩琦,是下了交换本钱的。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歪理,想要污染我今后为官的思路,还是多在白日里睡睡觉吧,兴许你的计策能够实现。”
听着宋煊话里讥讽的话,秦应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你别得意,你们四个人下来审案,可是恶人都让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担了,他们完美的隐身。”
如此简单的挑拨离间,宋煊才懒得理会。
因为他做事的原则,正是符合没有告知秦应的那两条。
第一便是做事高调,做人低调。
第二便是说事情只针对事不针对人。
这两句话,宋煊可不会轻易往外吐噜。
“宋知县,你真以为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卷宗里的细节吗?”
秦应哼笑几声:
“他们便是要利用你年轻聪慧,一眼就能发现问题,让你出这个风头,吸引更多的仇恨罢了。”
“他们这些官场的老油子,怎么会不知道和光同尘这四个字?”
“为什么不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呢?”
宋煊又主动给秦应倒茶:
“若是他们故意要捧我呢,尽早脱离这个开封县知县棘手的官职。”
“你觉得他们今日做的对吗?”
面对宋煊的虚心提问,秦应一下子就不言语了。
开封知县这个官职,对于宋煊而言,并不适合。
按照宋煊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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