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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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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第2/3页)

    刘从德在这件事上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的。

    毕竟刘家给他们的钱,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谁会为这点钱,就认下如此严重的罪责?

    “那可怎么办呐!”

    刘从德点点头:“我正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叫你来给我想办法的。”

    “我?”

    王羽丰叹了口气,毕竟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眉眼一挑:

    “姐夫,要不你直接去找大娘娘求求情。”

    “要是等到事发了,大娘娘那里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法子救你。”

    刘从德眼里惊疑的看着王羽丰:

    “我叫你来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的,结果你就出这个主意?”

    “那还能怎么办?”

    王羽丰也是极为焦急的道:

    “难不成你还想着通过宋煊放你一马?”

    “什么叫放我一马,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刘从德伸出手指道:“事成之后,我给他五两黄金。”

    “根本就不可能的!”

    王羽丰也知道自家姐夫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如此大的事,就给人家五两黄金?

    更不用说在孙羊正店与自己对上之时的豪气,手下奴仆都穿着名贵丝绸。

    他那书铺的抽奖设备,如此庞大且透明的琉璃,千金难求。

    你真以为宋状元是一个缺钱之辈?

    王羽丰可是特意派人去应天府打听宋煊来着。

    刘从德听着王羽丰的对宋煊的介绍,也是点点头:

    “他既然不缺钱,那钱打不动他,我若是给他往上提拔一二呢?”

    王羽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连中三元,瞧瞧当今宰相王曾。

    你刘从德就算有大娘娘的照拂,将来进入枢密院当枢密使。

    那也得听人家宰相的话。

    “不成。”

    “不成?”刘从德站起身来:“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怎么才能成?”

    王羽丰只得耐心的道:

    “姐夫,你都说了是官家与他一起上船的,他会因为你,哄骗官家吗?”

    大家作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关系如此亲近,根本就跑不掉的。

    刘从德点点头,确实如此。

    “你说杀人灭口可以吗?”

    王羽丰吓得跌坐在地上,一脸惊疑不定的瞧着刘从德。

    杀官?

    还是杀大宋的官!

    这不就是形同造反吗?

    刘从德瞧着小舅子如此激动:“我没想杀宋煊。”

    “哦。”王羽丰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杀了赵德和丁彦。”

    王羽丰的屁股再次着地,他瞪大双眼瞧着刘从德。

    “姐,姐夫,你莫要总是说些玩笑话。”

    “他们被皇城司的人给羁押,怎么杀?”

    刘从德认真思索了一会:

    “你说的在理,确实是不好杀。”

    “哎,那可怎么办呐?”

    王羽丰自顾自的站起来,他以前不知道刘家的这些“破事”,今日着实是刷新了他的承受能力。

    如此跳脱的外戚,迟早被人弄喽。

    王羽丰虽然不喜欢读书,可是也被家族强行找夫子教育过。

    这些事情,他是懂的。

    虽然行事纨绔,可是也没想着向刘从德这样做事。

    那是把整个家族往绝路上带,家族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姐夫,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有去找大娘娘说一说,要不然被人主动抖搂出来,那就落了下乘。”

    “不行。”

    刘从德摇头拒绝:

    “既然你没有主意,那我还是去找吕公绰商议一二。”

    “等等。”

    王羽丰直接拉住刘从德:“姐夫,这种隐秘之事能跟他说吗?”

    “吕相爷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无妨,他收了我的钱。”

    “啊?”

    刘从德脸上带着笑:

    “你以为金丝楠木与松木调包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那合适的松木,就是找吕公绰从他祖籍莱州那里寻来的,为此给他了不少钱。”

    王羽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刘从德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他连忙拒绝,表示不能浪费冰鉴,就在这里乘凉。

    王羽丰坐在原地,瞧着刘从德走了,他不知道这件事吕公绰有没有瞒着他爹吕相爷。

    王羽丰不断的扇着扇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坐立不安的模样。

    刘从德很快就找到了同样回家的吕公绰,他也在东京为官,如今是馆阁对读。

    “刘兄,你如何来了?”

    “吕兄,小弟有事想要请你出个主意。”

    “无妨。”

    吕公绰连忙让人把酒上来,先与他喝一喝,许久不见了。

    刘从德也没墨迹,直接把事情说了,刚起个头,吕公绰倒酒的手就哆嗦个不停。

    他顾不得炎热,连忙让刘从德别说了,先跑去关窗户,又吩咐人不许来打扰。

    这才胆战心惊的让刘从德好好说一声。

    “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今天。”

    吕公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实在是过于突然了。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甚至打算日后找机会一把火直接烧毁龙舟,来个死无对证。

    结果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船匠给误打误撞的要告知官家。

    他怎么就那么“忠心”呢?

    天子也没有给他好处!

    “我不是给弄了一百根松木吗?”

    听着吕公绰的提问,刘从德耸耸肩:

    “反正到了最后也要一把火烧了,我就做主,准备给大娘娘修万寿宫用。”

    听到这话,吕公绰摇摇欲坠。

    讲道理。

    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他觉得如今刘家根本就不缺钱。

    刘从德那也是从小就蜜罐里长大,如何就如此喜欢搞钱呢?

    连调换的货物都要克扣。

    一下就踢到了不是硬板的硬板上。

    “糊涂,糊涂!”

    “赵德也是蠢!”

    吕公绰来回走路,神情激动的道:

    “就算被发现了,他一个官员控制住船匠,算什么大事,非要在端午大典上杀人,还被官家给亲眼瞧见了凶杀现场。”

    刘从德最开始也是觉得有些事情超出掌控,可是箭在弦上,谁能料事如神啊?

    “吕兄还是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

    吕公绰几乎要喊了出来,他一瞧刘从德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便知道是吃定自己了。

    他仰天长叹一声,罢了。

    “那些金丝楠木你都出手了吗?”

    “没有,这种玩意大规模出手,那无法赚到更多的钱,还会引人注目。”

    说到生意经,刘从德颇为得意的道:

    “我至今不过出手二十根。”

    赚的盆满钵满的话,刘从德非常识趣的没有说出来。

    毕竟财不外露,而且还是几乎没有成本的买卖。

    用不了一根金丝楠木的价格,就能把所有操作都走通了。

    吕公绰松了口气:“那就好,现在东西都在何处?”

    “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救你。”吕公绰走到刘从德面前:

    “别忘了,大娘娘前些日子才下发了有关《约束文武臣僚子弟诏》,你都没有读吗?”

    刘从德从来不觉得这种玩意是制约自己的。

    左右不过是大娘娘一句话的事。

    吕公绰见刘从德根本就不在乎,为了自己的前途,以及吕家不受到牵连,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气。

    “你立即差人把这些东西运回来。”

    刘从德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凭什么?”

    吕公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刘从德:

    “你自己都说了,他们会把你给供出来,你趁早与大娘娘求个情,这件事兴许就过去了。”

    “不可能运回来。”

    刘从德轻轻摇头:

    “若是运回来,那就是人赃俱获,若是找不见赃物,那就是还能硬扛到底,是他们诬陷我。”

    “难道黄河之事,他们也会替你保住秘密吗?”

    刘从德盯着吕公绰看了好一会:

    “你什么意思?”

    “此事若是拖得久,他们被大刑伺候,只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吕公绰毫不客气的道:“想要硬扛到底,你先看看自己的屁股干净不干净吧。”

    刘从德开始在屋子里溜达,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

    “就算我运回来,你可是有办法?”

    “当然。”

    吕公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方才我已经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一听这话,刘从德极为客气的请吕公绰告知。

    “朝廷不是要给大娘娘修建万寿宫嘛,你就去找大娘娘说是为了给她修宫殿,特意扣下的金丝楠木,想要表达一下孝心,反正龙舟也是年年都修。”

    “就是想要给大娘娘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提前告知。”

    孝道这一大棒子下来!

    就算是官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刘从德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倒是个好主意。

    “哈哈哈。”

    刘从德放声大笑起来:

    “还是吕兄善于谋划,如此办法,我纵然是想个三天三夜都想不出来。”

    吕公绰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了贼船!

    “刘兄今后还是要低调行事,毕竟官家他也长大了。”

    “我与官家亲如兄弟,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大事。”

    刘从德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态,也不多停留而是走了。

    吕公绰瞧着他远去,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壶给横扫在地。

    蠢货!

    你配与官家亲如兄弟?

    如此胆大包天的事,吕公绰本以为计划的挺好的,奈何从中出现了差错。

    ……

    天色渐晚,宋煊回到了曹府。

    吃过晚饭后,曹利用把宋煊叫到书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宋煊叙述完整个事情经过后。

    曹利用愤愤的锤了下桌子:

    “我早就多次拒绝大娘娘给她的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姻亲赏赐,结果这帮人贪得无厌,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还有王曾,他也配看不起我,如今取代王钦若后,他根本就无法遏制大娘娘对于她族人的赏赐。”

    “我呸!”

    宋煊听完之后,给曹利用倒茶:

    “岳父不必如此激动,王相公是我们需要争取的助力。”

    “他?”

    曹利用又坐了下来:

    “我觉得后日大朝会,纵然有丁度出来上奏弹劾,那刘家都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

    宋煊非常无所谓的道:“怒气都是一点点积攒出来的,直到合适的时机引爆全场。”

    “况且我们只是拿金丝楠木之事说事,闹的朝野皆知,东京城百姓全都议论,再掏出黄河之事,自然能够引爆更多的愤怒。”

    黄河这件事,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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