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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河祟噬命与四象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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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河祟噬命与四象破局 (第3/3页)

前辈留下的法器。”

    他轻轻摇了摇,铃声清越如冰珠坠玉盘,

    “摇铃能定住水面,暂时断了缚水煞的水遁路子,给你争取刺它核心的时间。”

    我点点头,踩着河堤的石阶往下走。

    河水漫至脚踝时,小腿骤然一沉,似有团冰凉黏腻之物正沿裤管攀援而上。

    低头一看,浑浊的水里竟然漂着几缕乌黑的头发丝!它们如活物般顺着水流蜿蜒而上,直扑膝盖,头发丝里还粘着细碎的槐树皮屑——是缚水煞引煞的“引子”!头发丝碰到皮肤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如细针般顺着毛孔刺入骨髓,小腿的筋脉瞬间僵凝,仿若被千年寒冰封固。

    “叮——”

    镇水铃的声音猛地炸响,清脆的铃声在水面上荡开,形成一圈肉眼能看见的淡蓝色波纹。

    波纹扫过的地方,浑浊的河水突然凝固了,缠在腿上的黑发丝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凝滞不动,变成了一根根冻住的棉线。

    我趁机用力一跳,刚站回石阶,河心的漩涡“哗啦”一声炸开!一根碗口粗的槐树根裹着烂泥和水草,像条埋伏了半天的恶龙猛地从水里窜出来!树根似数十条狰狞的黑鞭,裹挟着狠厉之势朝我抽来,树根尖儿上还挂着一块染血的蓝布片——正是第三个出事的人失踪时穿的衬衫。布片上冒着青黑色的煞气,抽动时带起的水流里,还夹着细小的黑气泡,那是煞气和水混成的“缚水刃”。

    “嗷——”

    槐树根发出刺耳的嘶鸣,仿若钝锯疯狂地啃噬木头,听得人耳朵疼。苏清鸢的动作比声音还快,她迅速掏出三张离火符,手指掐“燃火诀”,符纸“呼”地燃起橙红色的火焰,火焰里隐约有离卦的符文在转。

    她将符纸狠狠掷向槐树根,火焰刚触到树根,便发出“滋滋”的烧灼声,树根上的煞气瞬间被火焰吞噬殆尽,表面腾起浓浓的黑烟,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可就在火焰眼看要烧到主根的关键时刻,缚水煞猛地操控河心的水,掀起一道三米高的水墙!水墙像发怒的巨兽一样,排山倒海地扑过来,瞬间浇灭了离火符,符纸变成湿漉漉的纸灰,像一片片枯叶子漂在水面上。同时,水墙里射出几十根细小的槐树根须,像毒针一样带着杀气射向苏清鸢!

    “坤卦・厚土盾!”

    苏清鸢猛地将桃木剑插入河堤的泥土中,剑身上的八卦纹“唰”地亮起蓝光,以剑身为中心,地面涌起一层半米厚的黄土,如一堵结实的土墙。飞来的根须撞在土墙上,立刻化成黑水滴落。可河心的槐树根却趁机从土盾的缝隙里钻出来,树根如毒蛇吐信般扭  动  着缠向我的胸口——我甚至能看清树根上的倒刺,刺尖沾着河底的烂泥,散发着青黑色的煞气,带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小心!”

    林默突然把镇水铃朝我这边扔过来,铃铛碰到槐树根的瞬间,“嘭”地炸开一道刺眼的白光。

    树根被白光烫到,猛地往后缩了缩。可还没等我站稳,脚下的石阶咔嚓一声塌了——我整个人朝水里摔下去!影子刚沾到水面,后背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缚水煞的煞气如浸透冰水的裹尸布,顺着影子攀援而上,紧紧绞住我的双肩,经脉里的灵气一下子乱了套,肚子里的四象力开始往外漏!

    “用铜镜!”

    苏清鸢的喊声穿透煞气传来。我赶紧摸向胸口,手指刚碰到铜镜,镜面“嗡”地爆发出刺眼的银光!银光顺着皮肤漫向四肢,裹身的煞气遇光即燃,发出细密的滋滋声,像冰雪碰上烈火一样迅速消退了。可河心的槐树根却更疯了,树根朝四周乱抽,“轰隆”一声撞在旁边的桥墩上,桥墩被撞出个缺口,河水顺着缺口往河堤里灌——再这样下去,旁边的居民楼都得被淹!

    我咬咬牙,把铜镜含在嘴里,镜面的银光顺着舌尖往肚子里钻,竟然像定海神针一样稳住了正在溃散的四象力。

    双手紧攥桃木剑,催动腹中四象力贯注剑身:若少阳  晶气逸散,便以老阳之气束之,使两股阳气拧作一股;老阴那股“血”气要是飘散,就借着铜镜的银光定住它,顺着经脉引向剑柄。

    当四象力在剑身凝作金色剑气时,我纵身跃向河心——桃木剑直刺槐树根中间那团青黑色的疙瘩!

    剑尖刺入的刹那,我方看清,那疙瘩中竟嵌着半块银表,表盘指针定格在三点十分——恰是首个失踪者消失的时刻!

    “嗷——”

    缚水煞发出凄厉的惨叫,青黑色的疙瘩裂开一条缝,里面流出黏糊糊的青黑色汁液。

    汁液溅落手背,如冰锥刺骨般疼痛,经脉中的灵气亦随之震颤。我紧握剑柄,腹中四象力如潮水般涌向剑身,金色剑气沿剑尖直贯疙瘩,将其中煞气寸寸撕裂。

    直到“砰”的一声闷响,黑疙瘩彻底炸开,槐树根突然软了下来,顺着水流往下飘。树根上的怨气化作点点白光,飘向居民楼——那是三位遇难者的魂魄,飘至窗前,似仍想最后望一眼家中亲人。

    我刚要往岸边游,脚脖子突然一紧。

    低头一看,一根细小的槐树根还缠在上面,树根里竟然裹着那个粉***风筝——估计是昨天小女孩忘在河边,被缚水煞的煞气缠住,嵌进了树根里。

    “抓住我!”

    林默趴在河堤边上,手伸得老长,紧紧扣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拽了上去。苏清鸢神色焦急,手伸进怀里,很快掏出个温润的白瓷瓶,轻轻拧开盖子,倒出点淡黄色的药膏,小心地涂在我手背上。药膏中的阳火之气沿皮肤渗入经脉,方才被汁液冻伤之处,顿时泛起暖意,残留的阴气亦随之消散。

    我掏出怀里的铜镜,镜面泛着幽微的光,映出一个小小的风筝影子——那影子悬在居民楼的窗前,仿佛在向窗边的小女孩作别。

    “煞气散了。”

    苏清鸢看着河面,手里的罗盘指针终于停了。她转过头看我,眼里带着赞许,

    “你刚才用四象力刺煞气核心的时候,已经突破‘四象初成’的瓶颈了。现在试试运转四象力,是不是顺畅多了?”

    我试着引导肚子里的四象力流转:少阳那股“精”气不再逸散,如春日暖阳般温润;老阳那股“气”气流转如风,似夏日急雨般刚猛;少阴那股“神”气守护心脉,若秋夜明月般静谧;老阴那股“血”气温养筋脉,像冬日炉火般和暖。四股气像四条小溪流,顺着八卦对应的筋脉路径慢慢流,连呼吸都跟着顺溜了。

    林默轻轻把《太极混沌诀详解》递回我手里,书皮上沾着几点湿泥,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惊险。

    “局里刚发消息,城东老楼那个唱戏的灵散了之后,那栋楼的居民总算能睡安稳觉了。

    张老说,等你把‘四象初成’练稳了,就带你去洛河古墓——那儿有《太极混沌诀》的完整碑文。”

    抬头望去,居民楼的灯火次第亮起,一户人家将红灯笼悬于窗外,那抹红光倒映在河面,为青黑的河水添了几分暖意。

    苏清鸢抬手,指尖在我肩头轻轻一点,桃木剑上的银铃便随之叮咚作响,

    “走了,还有下一个案子等着呢。听说城南的旧戏台,最近老有人半夜听见唱戏声,调子像是民国时‘艳春班’的。”

    我把铜镜重新挂回胸口,桃木剑扛在肩上,跟着苏清鸢和林默往河堤上走。

    夜风裹挟着河底的寒意扑面而来,然而腹中的四象力却如同一团温热的火焰,暖融融地熨帖着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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