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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7)(中)3月6日更新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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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47)(中)3月6日更新求订阅 (第2/3页)

    何家母子默认了陈钢的提议。但是他们同意了不等于何家人同意了,何英的父亲不点头,所有的话都等于白说。

    所有人都在等着何英父亲的最后决断。

    三天里何英的父亲几乎没说过一句话。这个和善的男人还无法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挣扎出来。从接到消息的那一时刻开始,他就几乎吃喝过任何东西,痛苦和绝望把这位性格和善的男人折磨得不成人样。自从他被儿子和高劲松搀出殓房,他就再没开过一句腔。谁都不敢去搅扰他。当屋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他在椅子里沉默地坐着,不吭声,也不说话,就象一具行尸走肉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直到陈钢用最谦卑的态度、最缓和的口气和最委婉的说辞来征求他的意见时,他才把呆滞的目光转移到陈钢身上,然后挨个仔细地打量着高家人,一个挨着一个地望过去,从头到脚地望过去。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苍白扭曲的脸庞上浮现出两团妖异的红晕,翻着眼睛,斜咧着嘴,一道清亮的口涎从嘴角滑下来……

    他中风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让两家人忙乱作一团。

    接连发生的事件让高劲松在广州整整停留了十四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周时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同时需要他来面对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每当他看见愁苦困顿得人都走形的伯母时,每当他看见躺在病床上需要医疗器械才能维持生命的伯父,每当他看见两眼通红的何英,他都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沉重的负罪感,产生一种想要逃避的想法。面对这个被愁云笼罩的家庭,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到,语言,这种人与人交流的重要工具,它是多么的苍白和空乏呀!

    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他不是医生,无法为伯父的治疗康复出力。他能做的就是通宵陪伴护理。

    可是这个家庭拒绝他的任何帮助。女儿过世了,父亲病倒了,悲痛欲绝的母亲再也无法支撑家的时候,从来都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般任性胡闹的何英就站出来了。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高劲松的建议。他白天和母亲一起守在父亲身边,用宽心话来劝慰母亲,晚上他就在病床边的小床上陪伴着父亲;他同时冷静地处理姐姐的后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何英就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即使是在政府部门复杂的人事关系中摸爬滚打过一些年头的陈钢,也不得不为这个年轻人在处理大事情上的老道手段而对他刮目相看。

    高劲松只能跑去和医院说,对何英父亲的病,一定要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和最好的医疗手段,他出得起钱。但是人家冷冷地告诉他,这些事病人的儿子早就和他们说过了;至于产生的医疗费用,病人家属自然会和他分说清楚。

    在医生冷冰冰的眼神下,他窘迫地无地自容。

    他还要面对自己的亲人。

    二姐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她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俏丽丰润的脸庞再也没有了光泽,温柔多情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她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在即将盛开之时却遭遇到暴风骤雨,于是凋零就成为她无法避免的命运。她时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谁和她说话她都不会搭理;即使别人坐在她面前,正正地对着她的目光,可她的目光却绝不会在眼前的人身上停留,就象她面前空空荡荡一般,依旧呆板地望着某一个地方。有时她又哭着闹着要去找盈盈,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她会把盈盈找出来,她就能证明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梦,只要盈盈回来了,她的噩梦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大姐一个人根本就压服不住,他和姐夫两个人随时都得有一个人守在家里。

    他还有自己的烦恼。

    俱乐部已经接连几次通知他,让他赶紧把这边的事情了结回武汉。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脱不开身!

    他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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