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义庄里的痴情飘(一) (第2/3页)
,只有 “义” 字的最后一笔还隐约可见,像一滴凝固的血。
“到了。” 阿武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发颤,“你看那门……”
林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义庄的大门虚掩着,门轴上缠着几缕深蓝色的布条,布条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是有人刚刚走过,不小心挂在上面的。更奇怪的是,明明周围都是湿漉漉的泥地,义庄门口的石板路上却没有一点积水,甚至连青苔都没有,干净得有些诡异。
他握紧了手里的弯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檀香、腐木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外面的雨雾更冷。义庄的前厅很宽敞,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上落满了灰尘,只有中间一条通往内堂的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露出青石板原本的颜色。
前厅的两侧摆着十几口棺材,棺材大多已经腐朽,有些棺材盖歪歪斜斜地搭在上面,能看见里面露出的白骨。棺材上落满了蜘蛛网,只有最靠近内堂的一口棺材,棺材盖上没有一丝灰尘,甚至还能看见有人用布擦拭过的痕迹,棺材的边角处,挂着一缕深蓝色的布条,和大门上的布条一模一样。
“有人来过?” 阿武压低声音,手里的弯刀握得更紧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林砚摇了摇头,指了指地面:“你看这灰尘,除了中间这条路,其他地方的灰尘都没动过,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口干净的棺材 —— 棺材是楠木做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木质依然坚硬,棺材盖上刻着一朵莲花,莲花的中心刻着一个 “晚” 字,和他口袋里的玉佩上的字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内堂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人穿着布鞋在木质地板上走动,一步一步,缓慢而有节奏,朝着前厅的方向过来。
阿武瞬间变了脸色,拉着林砚就要往门外退:“是‘飘’!我们快走!”
林砚却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别出声。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那脚步声 —— 脚步声里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怅惘,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他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描述:“着蓝布衫,持青玉佩”,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内堂的门口。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土布衫,袖口和领口都已经洗得发白,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垂在肩膀上。她的身形很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块青玉佩,玉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绿光。
“你是谁?” 林砚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块玉佩,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林砚的口袋上,像是透过布料看到了里面的玉佩。她的脚步很慢,一步一步地朝着林砚走过来,身上的蓝布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她的身体没有重量。
阿武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双腿不停地发抖,手里的弯刀掉在地上,发出 “当啷”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义庄里显得格外刺耳。
女子听到声音,身体微微一顿,目光转向阿武,眼神里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她停下脚步,轻声说:“你们…… 是来找陈砚秋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滇西女子特有的软糯口音,却又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
林砚愣住了 —— 她竟然知道陈砚秋的名字,而且她的声音,和爷爷日记里描述的 “守庄人” 完全吻合。他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块青玉佩,举到女子面前:“你认识这块玉佩吗?我是陈砚秋的孙子,我来找他。”
女子的目光落在玉佩上,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和林砚的半块玉佩刚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两块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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