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废弃别墅红拂女 (第2/3页)
下,映得红拂女的脸有些模糊。
“贞观二十三年,他走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说,‘红拂,若有来生,我不愿再做什么卫国公,只想与你守着一间小院,看日升月落’。我说,‘好,我等你’。”
林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修复过李靖的《李卫公兵法》残卷,那些冰冷的文字背后,原来也藏着这样的儿女情长。
“可我等了太久。” 红拂女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死后魂魄不散,被困在长安的旧宅里,看着朝代更迭,看着那座宅院从朱门高墙变成断壁残垣。直到三百年前,遇到了沈约的先祖。”
她指向房间角落里的一个紫檀木匣子。林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玉佩,雕的是一对鸳鸯,玉质温润,边缘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这是李靖送我的定情物,” 红拂女说,“当年兵荒马乱,我将它藏在佛像肚子里,后来竟被沈家人寻到。他们说,李靖临终前曾立誓,李家后人要世世代代寻找我的魂魄,为我建一座像麟德殿那样的宅院,让我能在里面安歇,直到…… 等到他转世。”
林砚愣住了。民国那位沈外交官,竟然是在履行千年前的誓言?
“这座麟趾堂,就是沈约为我建的。” 红拂女的目光扫过房间,带着一丝留恋,“他收集的那些唐代文物,其实都是我当年用过的东西 —— 那把琵琶,是虬髯客送我的;那套圈椅,是太宗皇帝赐的;还有窗台上的青铜灯,是我在长安时常用的……”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身影也越来越淡:“可他终究不是李靖。他守着这座空宅,守了一辈子,直到抗战爆发,日本人来抢文物,他点燃了炸药,说‘绝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贼人之手’。”
林砚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难道那些关于 “满室珍藏消失” 的记载,是因为……
“他把文物都藏起来了,” 红拂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藏在一个只有李靖转世才能找到的地方。沈约说,这是李家的誓言,也是我的执念。”
“你的执念是什么?” 林砚问。
红拂女转过头,眼中映着青铜灯的光,清晰得让人心惊:“我要等他来,亲手把这玉佩交给他,告诉他,我等了他一千三百年。”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红拂女的身影骤然变得透明,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他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又有些不安,“可他好像…… 忘了我。”
巨响来自阁楼。林砚抓起头灯冲上去,楼梯在脚下摇晃,积灰的地板上,一串新鲜的脚印从二楼延伸上来,与红拂女的脚印不同,这是一双男士皮鞋的印记。
阁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林砚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鼎,似乎在检查什么。
“谁?” 男人猛地转过身,手里的青铜鼎差点掉在地上。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疲惫,像是在这别墅里待了很久。
“我叫林砚,” 林砚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背包和头灯上停留片刻,似乎放松了些警惕:“沈知言。这座别墅,是我家的祖产。”
沈知言?林砚心里一动。沈约的后人?
“你也是来…… 找东西的?” 她试探着问。
沈知言皱了皱眉,把青铜鼎放回箱子里:“我祖父留下遗嘱,说这里藏着对沈家很重要的东西。你呢?古籍修复师,林砚?我在古籍修复界听过你的名字,你修复过敦煌的《金刚经》残卷。”
林砚有些惊讶。她很少在业内抛头露面,沈知言怎么会认识她?
“我在一本旧期刊上看到关于麟趾堂的记载,” 她没有隐瞒,“对唐代文物很感兴趣。”
沈知言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林砚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
“这里没什么唐代文物,” 沈知言移开目光,语气有些冷淡,“都是些民国仿品。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山里晚上不安全。”
“仿品?” 林砚看向他刚才放青铜鼎的箱子,里面还有一面铜镜,镜背上的葡萄纹雕刻精美,包浆温润,绝不是仿品能有的质感,“沈先生,你不觉得这铜镜的工艺很像唐代的海兽葡萄镜吗?”
沈知言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回答,转身继续翻找。阁楼里堆满了杂物,大多是些旧书和木箱,角落里有一个被锁住的铁柜,看起来很新,不像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林砚的目光落在沈知言的手腕上。他戴着一块古董手表,表带是鳄鱼皮的,已经有些磨损,但表盘上的纹路让她想起了红拂女房间里的那幅仕女图 —— 同样的菩提树下,同样的疤痕。
“红拂女说,你是李靖的转世。” 林砚突然开口。
沈知言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砚:“你看到她了?”
林砚点点头。
“我祖父说过,我们沈家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 沈知言的声音低沉下来,“关于红拂女和李靖的誓言。他说,只有当李靖转世的人来到这里,才能解开藏文物的地方,也才能让红拂女的魂魄安息。”
“那你……”
“我不信这些。” 沈知言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烦躁,“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祖父的遗嘱,把那些所谓的‘文物’找出来,捐给博物馆。至于什么魂魄、转世,都是无稽之谈。”
他的话音刚落,阁楼里突然刮起一阵冷风,青铜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林砚看到红拂女的身影出现在沈知言身后,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你真的…… 不记得了?” 红拂女的声音带着颤抖,透明的手想要触碰沈知言的后背,却一次次穿了过去。
沈知言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里太压抑了,” 他抓起一个工具箱,“我去楼下找找钥匙,打开那个铁柜。”
他匆匆离开阁楼,红拂女的身影跟着他飘了出去,眼神里的执着让林砚心里发酸。
林砚留在阁楼里,仔细打量着四周。墙角的铁柜引起了她的注意,柜门上有一个奇怪的锁孔,形状像是半块玉佩。她突然想起红拂女房间里的那个紫檀木匣子 —— 里面的鸳鸯玉佩,正好缺了一半。
她跑回二楼红拂女的房间,匣子还放在那里,里面的半块玉佩静静躺着。林砚拿起玉佩,触手温润,裂痕处光滑,显然被人摩挲过无数次。
“这另一半,在他那里。” 红拂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的身影比刚才清晰了些,“当年李靖走后,我把玉佩摔成了两半,一半带在身边,一半给他当了护身符。”
林砚拿着玉佩回到阁楼,沈知言正拿着一串钥匙试铁柜的锁,试了好几把都没打开。
“试试这个。” 林砚把半块玉佩递给他。
沈知言犹豫了一下,接过玉佩。当玉佩靠近锁孔时,锁孔突然发出一阵微光,玉佩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牢牢嵌进了锁孔里。只听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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