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们 (第2/3页)
“您还有什么吩咐,一并说了吧,省的明天我给您跌份。”
梁清文赶忙回他一句:“没别的了,就求您明天人模狗样穿的正儿八经些。”
“你这是夸我吗?”
“夸。”
沈一弓冲他笑着转身挥挥手走了。梁清文站在那儿迟疑半晌,想想还是又叫住他:“沈一弓啊。”
“嗯?”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梁清文把那份名单放下,站直了身:“很多事,过去就会过去,不管当时到底有多难熬。真的,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
沈一弓勉勉强强挤出笑容作为回答:“谢了,清文哥。”
明天就是开幕典礼,他不论如何也算是主人公了。回到家,赵妈带着小强出去还没回来,他自己一个人待在浴室里泡了大半天澡。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沈一弓擦去上面那层雾气,伸手撑在瓷砖上。他看着自己眼中爬满红血丝,胡子拉扎,下眼皮泛青,明显长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沈一弓取过刮胡刀,另又拿肥皂打出了泡,他抬着下巴慢慢将胡子剃干净。镜子倒影着他满身强健的肌肉与那些弹痕、刀疤,这些年来战斗在他身上不断留下证明,这些伤痕随着岁月流逝渐渐深嵌在他皮肤中,成为他生命里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大部分伤疤都是当年跟在霍左身边留下的,他可以为那个男人抛出命去,可所有情深终究也不过是年少时头脑发热的一种冲动。在情欲与责任感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证明成长、证明强大、证明成熟、证明能够独当一面、证明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曾经把那个男人当做神明立在自己心里,在他面前虔诚跪下,把他说过的所有话都当做一种旨谕。那个时候沈一弓不仅仅是爱他,他憧憬他、崇拜他,更是心甘情愿服从于他。
即便后来他们在行事准则上面发生了争执出现偏差,但沈一弓至少知道,霍左就算是恶也恶得坦荡。他的恨可以比爱更浓,即便作为对手,他值得尊重,他强大、狠厉,让人无可忽略。
然而现在,这一切……
他心底的神像,崩塌了。
刮胡刀锋利的边角划过他下颚,血迅速顺着那道细长的伤口里渗了出来。他胡乱抬手抹去,却把肥皂泡也跟着蹭进了伤口里,疼痛感骤然袭来,他甩下刮胡刀,撑在了洗手池上。
浴室里太安静了,一旦安静下来他总不受控制会想到那个人的模样,狼狈躺在地板上,浑身缺力地倒在蓝丝绒的被单上,眼神涣散着,没有聚焦望着天花板。
软弱。
他真的很想握着他的肩膀好好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那个霍左——让他跪在泥地里的男人去哪儿了,他被他藏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沈一弓往后一退,背靠着冰冷的瓷砖滑落坐下,那么多年,也听了不少大道理,见过不少有故事的人,可到如今碰上这种情况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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