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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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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惊尘 (第2/3页)

    沈一弓合上眼,他喉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最终还是嘶哑着半笑着开口:“我明白了。原来五年前我忘了一件事,只是和你断了师徒关系,却忘了断……你我之间的感情。”

    他曾以为自己就此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忽略了太多,可却总抱有侥幸在阴暗之下仍留存着那份期许与情感,守护着年少时的爱与被爱。他心里知道,分别是什么意思,但那句过分诀别的话来得太迟,含糊了带血的伤痕,便就以为这段爱仍是爱,这份恨不算恨。

    诸多旖旎幻梦,不也就是这份含糊下才能带来?所以才能在说出那样的话以后仍会纠缠在一起,无可避免贪图对方体温,即便软弱也能随便找一个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

    因为未曾真正断过。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一句:

    “我不爱了。”

    门关上了,房中寂静下来。霍左慢慢在丝绒被褥上像个孩子那样蜷缩了起来,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这样悄无声息蜷在了那里。

    沈一弓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行走在冬夜里,手已经冻僵了,可他却一点都不想理睬。车水马龙在他身旁川流不息,繁锦华灯对他来说也不值一提。黯淡的、寂寂的,都系在他脚后向上顺沿攀爬终将他彻底包裹。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年长了,成熟了,可在这件事上,他脑子里乱的跟十几岁时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他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心底压着的那块磐石让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原来成长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在他失去母亲时他可以颓废躺倒在雪地里,一边哭一边痛骂,可以像条狗去乞怜,希望谁能帮帮自己。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把泪流尽,只想让心里好受一点,那么多年过去,他却失去了这样痛哭流涕的能力。

    他只能一根又跟抽着烟,等尼古丁彻底染黑了肺,任由悲伤拉扯五脏六腑,脸上却无法透露出半分与难过情绪相关的神情。这一刻他忽然能够理解梁清文,在他隐忍、保密时也许早就一遍又一遍把这段苦情咀嚼碎了,可就因为他是成人,不再年幼,只能把所有埋藏在心,唯独喝醉时才有半寸发泄的口子。

    霍左说的话,又或者说他今日的声明,也不过是给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之间含糊的情感关系下一个定义。重逢就不算对,示好更是错上加错。可这一年来他们来往、言语、相助又算什么?不是情爱,无关欢喜,又何苦做这些事情?

    沈一弓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游荡在深夜里,他不记得自己走到了哪条街上,隐约听见有人喊他,过了半天到谁伸手拍了他肩时才反应了过来。

    “沈先生,你这是上哪里去呀?”

    他回头看去,是穆秋屏给他介绍的那位编剧,姓宋。宋祁那张娃娃脸上淌着霓虹灯光,他笑眯眯地眼里带着三分醉意,跟他说话时手背在身后。

    沈一弓略尴尬答:“我……我回家。”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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