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刘禹锡的“贬谪逆袭记” (第3/3页)
稼,说“今年旱了,咱们得想办法,明年就不怕了”。
那几个月,刘禹锡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跟着老百姓一起挖水渠、分粮食,晚上还在灯下统计灾情,常常忙到半夜。有一次他累得晕倒在田埂上,老百姓把他抬回家,给他熬粥,说:“刘大人,您歇歇吧,我们来就行。”刘禹锡醒了就说:“我是苏州的刺史,你们的日子过不好,我怎么能歇着?”
过了半年,苏州的灾情终于缓解了。老百姓有饭吃了,田里的庄稼也长起来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老百姓都特别感激刘禹锡,把他和以前治理苏州特别好的韦应物、白居易放在一起,称为“苏州三贤”,还在苏州建了“三贤祠”,供奉他们的画像。
有人问刘禹锡:“您都快六十了,还这么拼命干嘛?”他说:“我当这个刺史,不是为了当官,是为了老百姓能好好过日子。以前我被贬的时候,老百姓帮过我很多,现在我能帮他们,当然要拼命。”
后来到了晚年,刘禹锡退休了,住在洛阳的小院子里,还是没闲着。他想起在贬谪路上,看到很多老百姓因为没钱看病,小病拖成大病,就开始收集各种治病的药方,不管是民间的偏方,还是用过的药方,都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了一本《传信方》。这本书里的药方都很简单,老百姓能看懂、能用上,比如治咳嗽的、治腹泻的,帮助了很多人。
有人说:“您都退休了,还管这些干嘛?”刘禹锡笑着说:“我这辈子,当官没当多大,写诗也只是爱好,可要是能帮老百姓多做点事,就算没白活。”
贬谪二十三年,他活成了“逆境里的修行者”
有人算过,刘禹锡从33岁第一次被贬,到56岁回到长安,整整贬谪了23年。23年啊,人生最好的时光,他都在走贬谪的路,住破屋子,吃苦日子,可他从来没抱怨过“老天爷不公”,也没说过“我这辈子完了”。
他在朗州写《秋词》,不是“装乐观”,是他真的从秋天里看到了“冲破云层”的希望;他在和州写《陋室铭》,不是“装清高”,是他真的觉得“品德比房子重要”;他在苏州救灾,不是“装好人”,是他真的把“老百姓的日子”放在心里。
他的“精神超越”,不是“逃避苦难”,而是“直面苦难,然后把苦难过成修行”——
- 别人把贬谪当“惩罚”,他把贬谪当“看世界的机会”,所以他能在巴渝听到民歌,写出《竹枝词》;
- 别人把破屋当“羞辱”,他把破屋当“修心的地方”,所以他能写出《陋室铭》,成为千古名篇;
- 别人把退休当“养老”,他把退休当“继续帮人的机会”,所以他能写出《传信方》,惠及百姓。
晚年的时候,刘禹锡坐在洛阳的小院子里,看着窗外的竹子,手里拿着《传信方》,想起二十多年的贬谪日子,笑着对朋友说:“以前觉得被贬是苦,现在想想,要是没那些日子,我也写不出那些诗,也帮不了那些老百姓,说不定变成了长安城里一个混日子的官了。”
逆境就像一面镜子,有的人照出了“抱怨和软弱”,有的人却照出了“坚强和通透”。刘禹锡就是后者——他没被贬谪打垮,反而在贬谪里活成了更好的自己,活成了一束光,不仅照亮了自己的日子,还照亮了后来无数在逆境里挣扎的人。
直到现在,再读《秋词》,还能感受到那种“秋日胜春朝”的底气;再读《陋室铭》,还能明白“惟吾德馨”的珍贵;再想起他在苏州救灾的样子,还能知道“当官要为老百姓做事”的道理。
这就是刘禹锡的厉害——他不仅是个诗人,更是个“逆境里的修行者”,用自己的日子告诉我们:再难的路,心里有光,就能走下去;再苦的日子,心里有坚守,就能过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