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鲁烟火里,李白那阵短暂的温暖 (第2/3页)
孩子需要人照顾。他忽然觉得,要是能跟鲁女一起过日子,把孩子拉扯大,也挺好。
没过多久,他就跟鲁女提了。鲁女愣了愣,脸有点红,低头绞着衣角:“我是个寡妇,又没读过书,配不上你……”
“啥配不配的,”李白打断她,语气认真,“你对我好,对孩子好,这就够了。以后咱们一起过日子,我写我的诗,你照顾家,把平阳和伯禽养大,好不好?”
鲁女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点了点头。
没有婚礼,没有彩礼,没告诉街坊邻居,俩人就这么搭伙过起了日子。鲁女把李白的旧棉袍拆了,重新絮了新棉花,又给平阳和伯禽做了新鞋;李白也学着帮鲁女挑水、劈柴,晚上鲁女缝补衣服,他就给她念诗,念他写的“床前明月光”,念他想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鲁女听不懂那些大道理,却爱听他念诗的调子,有时候还会跟着哼两句,虽然跑调,李白却笑得特别开心——这是他许氏走后,第一次觉得家像个家。
第二年春天,鲁女给李白生了个儿子。孩子出生那天,东鲁下了场小雨,空气里都是泥土的清香。李白抱着襁褓里的小家伙,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蜀地山间的水晶,就想给孩子取个小名,叫“天然”,大名就叫李颇黎——“颇黎”是当时对水晶的称呼,他希望孩子能像水晶一样,干干净净,光彩夺目。
鲁女躺在炕上,看着李白抱着孩子傻乐,笑着说:“叫啥都行,孩蛋健康就好。”
有了颇黎,家里更热闹了。平阳像个小大人,总帮着鲁女哄弟弟;伯禽也不闹了,常趴在炕边看颇黎;李白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给颇黎带块麦芽糖,看着颇黎含着糖笑,他觉得比写出好诗还痛快。
鲁女的身体不太好,生颇黎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她还是硬撑着照顾三个孩子。有次李白出去给人抄信,回来晚了,看见鲁女抱着颇黎,坐在灶房的小板凳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缝完的鞋底。李白走过去,轻轻把颇黎抱过来,又给鲁女披了件衣服,心里又酸又疼——他知道,鲁女是累坏了。
“以后别这么拼了,”李白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钱不够花就少花点,别累着自己。”
鲁女醒了,揉了揉眼睛,笑着说:“没事,孩们要穿新鞋,我得赶紧做。你放心,家里有我呢。”
李白没说话,只是把她搂进怀里——他这辈子,欠了太多人,许氏、鲁女,都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温暖,他却没能给她们什么。
那段日子,是李白东鲁岁月里最安稳的时光。他不用再为钱发愁(鲁女会过日子,总能把钱省着花),不用再为孩子没人照顾而焦虑,他可以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写诗,写东鲁的春天,写孩子们的笑声,写鲁女在灶房忙活的身影。
他写过一首《寄东鲁二稚子》,里面说“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春事已不及,江行复茫然。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楼东一株桃,枝叶拂青烟。此树我所种,别来向三年。桃今与楼齐,我行尚未旋。娇女字平阳,折花倚桃边。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小儿名伯禽,与姊亦齐肩。双行桃树下,抚背复谁怜?念此失次第,肝肠日忧煎。裂素写远意,因之汶阳川。”
诗里写的是对平阳和伯禽的牵挂,字里行间,藏着对鲁女的感激——要是没有鲁女,俩孩子哪能过得这么好?
这份安稳,没能持续太久。
颇黎一岁多的时候,东鲁闹起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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