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白与玉真公主:道观月光下的才情 (第2/3页)
,从蜀地的峨眉山,说到长安的酒肆,再说到自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性子;玉真公主话少,却听得认真,偶尔插一两句,总能说到李白心坎里。临走的时候,玉真公主送了他一把琴,是桐木做的,琴身上刻着“云心”两个字:“太白兄若想我了,就弹弹这琴,山里的风,会把琴声带给我的。”
李白抱着琴,骑在马上,回头看灵都观的影子越来越小,忽然觉得这“赐金放还”也不算坏——至少,他遇到了个能懂他的人。
后来有人说,李白和玉真公主在华清池的月下见过面。那天的月亮特别圆,洒在池子里,像铺了层碎银子。玉真公主穿着白道袍,站在池边,风一吹,道袍飘起来,像要飞。李白拿着酒壶,坐在石头上,看着她的影子,猛然就念出了“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话是真是假,没人说得清。但李白后来确实写了《清平调》,给杨贵妃的,他自己也承认,写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是终南山灵都观廊下的那个淡青身影——一样的清雅,一样的让人心动,只是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山里。
转眼到了天宝六载,李白在江南游山玩水,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天晚上,他在敬亭山的酒肆里喝酒,听见邻桌的人说:“玉真公主前些日子上表,要削去公主封号,回王屋山灵都观修道去了,说是厌倦了长安的纷争。”
李白手里的酒杯“当啷”掉在桌上,酒洒了一身。他赶紧找店家要了纸笔,借着油灯的光,笔都快握不住了。窗外的月亮很亮,像终南山那天的月亮,可他心里却堵得慌。写什么呢?说想她?说舍不得她走?好像都太矫情。他想了想,提笔写下: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写的是长安,想的却是那个从长安走的人。他想起在灵都观喝的酒,想起那把刻着“云心”的琴,想起她说“自在与否,在心里”。可现在,她回了王屋山,他在敬亭山,隔着千山万水,连琴声都传不过去了。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他接着写,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这“愁”,哪里是愁长安,明明是愁见不到她啊。写完最后一句“长相思,摧心肝”,他把纸揉了又展,展了又揉,最后还是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寄不出去,就留着,像留着一点念想。
再后来,安史之乱来了。
天宝十四载的冬天,安禄山的叛军打进了潼关,长安乱成了一锅粥。唐玄宗带着杨贵妃、杨国忠,还有少数亲信往蜀地逃,玉真公主也在其中。车马颠簸,一路上都是逃难的百姓,哭喊声、马蹄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心碎。
玉真公主坐在车里,手里攥着那卷李白写的《玉真仙人词》,纸都快磨破了。她想起李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安全。叛军到处烧杀抢掠,他那样的性子,会不会跟叛军硬碰硬?她想派人去找他,兵荒马乱的,连自己都顾不上,怎么找?
而李白呢,他在庐山躲了一阵,后来听说永王李璘要起兵平叛,觉得是个机会,就去投奔了永王。他哪里知道,永王和唐玄宗、唐肃宗之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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