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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尘世幻影,影无梦(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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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八十三章 尘世幻影,影无梦(4k) (第2/3页)

    “那做人岂不可怜?”

    “所以我要先学会做龙。”

    “可你若成了龙,还会记得人的心跳吗?”

    昙摩无法回答。

    风声过耳,如泣如诉。

    ……

    岁月把青年磨成中年,把僧衣磨成铠甲。

    镜原的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空声塔第七层的铜钟,敲到第七万次时,昙摩的眼角已有了细纹。

    他不再是少年。

    额角生出第一缕白发那天,他在铜镜前伫立良久,忽然把剃刀推远——“烦恼丝可断,这催人老的时光,又如何能断?”

    于是他开始蓄发,任其生长,用一枚素银环松松束在脑后,像一束将熄未熄的磷火。

    昙摩终于向内心深藏的恐惧屈服——对时间无情流逝、对肉体必然衰朽的恐惧。

    若不能超越这具皮囊的局限,所有的知识与修行,不过是沙上筑塔,终究会崩塌。

    “我不愿永生永世,泥足深陷于这污浊的人世,只能卑微地仰望天上明月,以及它在水中的、破碎的倒影。”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

    “我必须上去,亲身踏上那片净土。哪怕……需要将灵魂典押给深渊,拆骨剥皮,锻造成一级级攀升的阶梯,我也要见它一面,触碰它一下。”

    教团的经卷典籍,无数次以华美辞藻描绘“白之月”作为神之净土的无限美好、纯净无瑕,将其塑造成圣民升天后的终极理想乡。

    可昙摩却很早就窥见了辉煌描述下的冰冷真相:即便是在那看似平等的“白之月”上,人类,似乎也从未被真正允诺过“永恒”。

    那扇通往不朽的门扉,依旧只对龙类开放。

    铜柱上的预言书,规划了所有。

    却唯独没有规划“超越”本身。

    它允许人成长,却不允许人成神。

    可他还是想登月,登上那高天。

    ……

    昙摩开始深居简出。僧寮的窗,昼夜透出幽蓝的光,照得樱花道宛如海底。他不再抄经,不再撞钟,甚至不再抬头看月。

    他的世界缩小成一张炼金台。

    台上摆满蒸馏瓶、离心机、反应釜。

    他开始频繁出入镜原城的地宫深处。

    那里有教团设立的炼金工坊。

    蒸汽管道如巨蟒盘踞,红水银在玻璃器皿中沸腾,发出沉闷的咆哮。

    昙摩的炼金术日益精进,已能点石成金,化水为银,甚至窥见了生命缔造的些许规律。

    枫蝶依旧在樱道尽头等他,只是他赴约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

    她不再问关于天梯和月亮的事,只是静静看着他日渐深邃的眉眼,看着他身上沾染的、洗不掉的金属味与血腥气,和眼底那簇越烧越旺的、名为“野心”的幽火。

    “昙摩,”一次月圆,她轻声问,“你找到那条路了吗?”

    昙摩没有回头,专注地调整着压力阀:“快了。只差最后一步……”

    “需要一种能承载灵魂震颤的‘基质’。”

    他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住枫蝶,看着那双异色瞳在工坊光线下,微微发亮:“枫蝶,你的眼睛……为什么是两种颜色的?”

    枫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像被火烫到:“生来如此。”

    “不,”昙摩走近,手指几乎要触碰到那绯红发丝,却又缩回,仿佛那是禁忌的圣物:

    “我从古籍残篇中得知,炼金术的巅峰成果有‘血源刻印’之说,特殊的发色、瞳色,往往是强大血脉或……特殊‘质料’的显性表征。”

    他眼中闪烁着发现真理的狂热:“你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钥匙的一部分。”

    枫蝶后退一步,背脊抵上冰冷的铜壁。

    朱木折扇“啪”地落地。

    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昙摩,觉得他像一尊正在被自身欲望熔铸的青铜像。

    “……我不是钥匙,昙摩。我是枫蝶。”

    昙摩却仿佛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推演中:“如果能解析你的生命图谱,结合我最新构想的三重‘神经融炼矩阵’……或许能创造出真正适用于凡人的‘登神之阶’!”

    那一刻,枫蝶眼中某种光熄灭了。她弯腰拾起折扇,轻轻拂去灰尘,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我成了你的‘实验材料’?”

    昙摩一怔,似被这句话刺醒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挣扎,但很快被更强大的执念压下。

    他伸手想抓住她,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不,枫蝶,你误会了!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一旦成功,你我都能……”

    “都能怎样?”

    枫蝶打断他,抬起眼,“都能——长生?都能——成神?都能——把‘此刻’像标本一样钉在永恒里?”

    “可‘此刻’早被你杀死了,昙摩。”

    她转身,木屐声碎在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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