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毕业考 (第2/3页)
刻却烫得灼手。
她扯下铜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在博物馆接触第一件"残响"器物后,她掌心的纹路就总在发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爬行。
铜扣摔在地上的脆响盖过了墙的"呜咽"。
黑色碎屑从断裂处迸出,一枚裹着黑渍的微型胶片滚到沈默脚边。
他弯腰捡起时,指腹触到胶片上凹凸的划痕,像某种密码。
便携放映器的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画面。
暴雨夜,玻璃门映出小女孩的影子,她的校服下摆滴着水,手里攥着的信被雨水泡得发皱。
广播声刺啦刺啦响:"闭馆时间已到,请观众离场。"女孩抬头,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开合的口型是"妈妈"。
下一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一只手从镜头外伸进来,指尖沾着没擦净的红药水,手背上有道月牙形的烫伤疤——和沈默十二岁那年被暖水瓶烫出的疤,分毫不差。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后槽牙咬得生疼。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他在博物馆等加班的母亲,闭馆时管理员拽他胳膊的力度,和画面里那只手的力度,连颤抖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周工。"沈默的声音像淬了冰。
正在凿墙的老人没抬头。
他的刻刀在"我想回家"最密集的区域游走,刻意凿断"回"字的竖笔,在"家"字的宝盖头多刻一道裂痕。
石屑飞溅中,他沙哑的声音混着凿击声:"执念认死理,专挑规整的字钻。
错笔多了,它就找不着道儿。"
阿彩突然笑了。
她抄起最后一罐喷漆,在周工凿出的乱码中央按下喷头——银灰色漆雾里,一个巨大的叉缓缓成型。
她又补了一笔,叉的中心多出一竖,变成"否"字:"你说想回家?
可你妈早忘了今天要接你,你爸在单位开会,你家的门钥匙,早在你等的第三小时就被锁进抽屉了。"
墙的"呜咽"突然变了调,像有人被捂住嘴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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