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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记忆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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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记忆刻度 (第2/3页)

字——《镜鉴录》。

    她找到了其中一篇关于“镜役”的记载,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上古之镜,通阴阳,辨是非。然镜有灵,需役者以养之。役者需心无判,手有恒,日拂七度,以调阴阳之息,引天地之正。若心有挂碍,则镜生魔障。”

    林老师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心无判’……心中没有是非对错的判断。我查了阿彩的背景。她五岁时,父亲因一桩冤案被错判入狱,不久后在狱中病逝。她目睹了整个过程。强烈的精神创伤让她进入了一种罕见的‘情感冻结’状态。她不哭不笑,对善恶没有强烈的感知。她不是忘记了仇恨,而是她的情感系统为了自我保护而关闭了。这种状态,反而让她成了最理想的‘无意识仪式执行者’——她不记得仇恨,却用身体最深的本能,记住了审判的节奏。”

    沈默挂断电话,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他敲开阿彩的家门,一股浓重的尘土味袭来。

    阿彩的家很小,但异常整洁,只是这种整洁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

    墙壁上没有家人的照片,没有风景画,而是贴满了法院那面铜镜在不同时间、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

    晴天,阴天,清晨,黄昏。

    每一张照片背面,都用铅笔小字标注着日期和天气。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这些照片,仿佛那不是一面镜子,而是她世界的全部。

    沈默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本旧相册上,他轻轻翻开。

    第一页,就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庄严的法院门前。

    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照片背后,是一行娟秀但无力的字迹:“爸爸说,镜子会记住一切。”

    是阿彩父亲的字。

    沈默合上相册,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一个梦游的人:“你每天擦那面镜子,是在等它对你说话吗?”

    阿彩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丝微光,但那光里不是希望,而是长久的迷惘。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它不说……但它会哭。上面有灰尘的时候,它就在哭。我把它擦干净了,它就不哭了。”

    沈默的心沉了下去。

    那不是灰尘,那是她父亲的冤屈,是她童年无法愈合的创伤。

    她不是在清洁镜子,她是在日复一日地,试图擦去父亲的眼泪。

    必须立刻切断这个由悲伤和执念构筑的同步机制。

    沈默迅速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节奏干扰”实验。

    他让苏晚萤再次潜入法院,在深夜,模仿阿彩的动作,但有一个关键的改动:将拂尘的次数,从七下,改为八下。

    当晚,遍布全城的广播系统里,那段如同魔咒般准时响起的低语,第一次出现了异常。

    一名一直用专业设备录制这段声波的民间爱好者惊恐地发现,在“我该死”那句完整的忏悔之后,竟然多出了半句含混不清的、仿佛被强行截断的呓语:“……但我不……”

    音频被立刻送到林老师那里。

    她经过数小时的分析,得出了结论:“仪式被打破了!增加的动作干扰了残响的生成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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