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残灯,案底疑云 (第2/3页)
军务不闻不问。
“江兄,再这样下去不行啊!”陈武冲进江寒的营房,脸上带着怒火,“昨日吐蕃游骑杀了我们十几个士兵,抢了粮车,张淮鼎却说是士兵们无能,还要治我们的罪!”
江寒正在擦拭那把短刀,听到这话,指尖猛地一顿:“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陈武咬牙道,“还有,我听说王怀偷偷和沙州的豪强索勋勾结,索勋给了他不少金银,他就答应帮索勋谋个官职!”
索勋?江寒的眉头皱了起来。索氏是沙州的大族,早年曾支持张议潮举义,可近年来势力渐大,一直觊觎归义军的兵权。若是让索勋和王怀勾结在一起,河西的局面只会更乱。
“你先回去,安抚好士兵。”江寒将短刀收好,“我去见张淮鼎。”
他走进节度使府时,正听到张淮鼎和王怀在饮酒作乐。堂下有舞姬跳舞,丝竹声不绝于耳。江寒的突然闯入,让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江寒?你怎么来了?”张淮鼎的脸上带着醉意,语气不耐烦。
“节度使,吐蕃游骑侵扰瓜州,士兵们伤亡惨重,您为何不出兵?”江寒的声音冰冷。
张淮鼎挥了挥手:“不过是几个吐蕃蛮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等我明日再派些人去就行了。”
“明日?”江寒冷笑,“等明日,瓜州的百姓恐怕都要被吐蕃人杀尽了!张淮鼎,你忘了你哥是怎么守河西的吗?忘了归义军的使命吗?”
“你敢教训我?”张淮鼎猛地站起身,指着江寒的鼻子骂,“我是节度使,我说了算!你不过是个防御使,也敢管我的事?”
王怀也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江防御使,看来你是对节度使不满啊?要不要我给长安写封信,让陛下评评理?”
江寒看着眼前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心里涌起一股绝望。他知道,和张淮鼎讲道理是没用的。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留下一句话:“你若不出兵,我就亲自带我的人去瓜州!”
当夜,江寒带着自己麾下的两千士兵,奔赴瓜州。陈武和其他张淮深的旧部也偷偷赶来,加入了队伍。他们在瓜州城外与吐蕃游骑展开激战,厮杀了整整一夜,终于将吐蕃人击退。可士兵们也伤亡惨重,两千人最后只剩下一千多。
江寒站在瓜州的城墙上,望着远处的沙海,心里充满了疲惫。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长安的宦官虎视眈眈,河西的内部矛盾重重,而那个风雨飘摇的大唐,早已自顾不暇。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江防御使,沙州传来消息!张淮鼎死了!”
江寒猛地回头:“什么?怎么死的?”
“听说他昨夜饮酒过量,突发恶疾,死在了府里。”士兵的声音发颤,“现在王怀和索勋正在府里主持大局,还说要推举索勋当新的节度使!”
张淮鼎死了?江寒的心头一震。他虽然对张淮鼎不满,却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突然。是真的饮酒过量,还是被人暗害?联想到王怀和索勋的勾结,江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立刻回沙州!”江寒下令。
当他带着士兵回到沙州时,节度使府已经被索勋的人包围了。索勋穿着一身崭新的甲胄,站在府门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江防御使,你回来得正好。张节度使不幸病逝,我受王监军和众将领推举,暂掌归义军节度使一职,还望江防御使多多辅佐。”
江寒看着索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王怀,心里明白了——张淮鼎的死,一定是他们的阴谋。可现在,索勋已经控制了沙州,手里还有王怀这个长安宦官当靠山,他若是反抗,只会引发更大的内乱。
“索节度使。”江寒拱了拱手,语气平静,“只要你能守护好河西,善待归义军的将士和百姓,江某自然会辅佐你。”
索勋没想到江寒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江防御使果然识时务!放心,我定会让河西重现往日的繁华!”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走进府内。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妥协。索勋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节度使,而王怀也不会真心帮助河西。河西的风雨,才刚刚开始。
索勋篡权的第三年,沙州的雪下得格外早。
江寒立在归义渠旁,看着渠水结起薄冰,心里一片冰凉。这三年来,索勋在王怀的支持下,大肆打压张氏族人,剥夺归义军旧部的兵权,甚至与回鹘人暗中勾结,用河西的丝绸换取回鹘的战马,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沙州的百姓们又开始过起了苦日子,街头巷尾,再也听不到《凉州曲》的歌声,只有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江兄,您真的要看着索勋把河西毁了吗?”陈武走到江寒身边,声音带着恳求,“张氏的族人都在等着您出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集结兵马,推翻索勋!”
江寒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索勋手里有回鹘人的支持,还有王怀在长安给他撑腰,我们若是贸然动手,只会让河西陷入战乱,让吐蕃和回鹘有机可乘。”
“可再等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陈武急得直跺脚,“昨日我听说,索勋已经给长安送信,说要废除‘归义军’的名号,投靠回鹘!”
江寒的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索勋竟然这么大胆,敢背叛大唐,投靠回鹘。若是真的让他得逞,河西就真的要彻底脱离大唐的版图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匆匆跑来,见到江寒,立刻跪了下来:“江防御使,救救我们家公子!索勋的人要杀公子!”
江寒扶起少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喘着气说:“我是张承奉公子的贴身侍从。刚才索勋的人突然闯进公子的住处,说公子密谋反叛,要把公子抓起来处死!公子让我偷偷跑出来,求您救救他!”
张承奉?张议潮的孙子?江寒的心里猛地一紧。张承奉今年才十五岁,一直隐居在沙州的旧宅里,从未参与过军政事务,索勋为什么要杀他?
“陈武,立刻带三百人跟我走!”江寒下令。
他们赶到张承奉的住处时,索勋的人已经冲破了大门,正拿着刀追赶张承奉。张承奉穿着一身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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