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父亲生病 (第2/3页)
赶紧回来吧!”
“我马上就回!今天就回!”
林秋水挂了电话,简单整理一下桌上的东西,先给爱人陶娇娇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她和孩子过一两天再回去,自己先回村。再去隔壁办公室和同事们说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走。
坐在回家的长途车上,林秋水脑海里又闪现出上次父亲得病的一幕一幕。他清楚记得父亲林承贤第一次发病,是在1989年7月中旬,谁想到时隔十一年后,在2000年的8月下旬,父亲的老毛病又复发了,夏日的阴霾又一次笼罩在林家的上空。
林秋水发现父亲这两次生病,有一个奇特的规律。父亲平时为人处世,总是考虑周全,处处替他人着想,就连这发病的时间,好像也是经过了精心的选择。
父亲发病的时刻,两次都机缘巧合地选择在林秋水停工检修假以及孙子们暑假期间,就像刻意避开孩子们紧张繁忙的时间,不愿耽误他们的工作与学习。这看起来像是极为偶然的巧合,实际反映出父亲平时做人做事的风格和习惯,处处为大局考虑,压抑自己的空间;时时为他人着想,压缩自己的时间。即使遭受病痛折磨时,也不忘为子女考虑,不愿给家人添太多的麻烦。
林秋水回想起,父亲第一次得病的情景。
那是1989年7月中旬的一个早晨,父亲林承贤和平时一样,要起床上班的时候,他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左半部分身体有些麻木和无感。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可能是睡觉压的时间太长了,过一会就会好。可是这天,缓了半天,还是起不来,无论怎样使劲,左半边身子都动弹不了。他也有些慌乱了,冲着正在扫地的妻子樊玉珍喊了一声:“赶紧去叫三蛋,我动不了啦。”
樊玉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你说什么?”
“我左半边身体动不了了,赶紧去叫三蛋。”林承贤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左半边,连比画带说。
林三蛋是乡卫生院的院长,与林承贤家是邻居。樊玉珍听清了丈夫的话,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大儿子林秋文在县工商局当副局长,家在县城;三儿子林秋水尚未成家,在省城太平卷烟厂上班;二儿子林秋山在乡政府工作,家就在隔壁。她赶忙扔下手中的笤帚簸箕,对着老伴说道:“你等着,我让秋山去叫医生。”
林秋山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母亲急促拍打大铁门的喊声:“秋山,开门!秋山,快开门!你爹病了!”
他赶紧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穿了件背心就跑出来开门:“怎么了,妈?你说我爹怎么了?”
“你爹左半边身子动不了了!起不来床了!你快去找三蛋来家里看看!”樊玉珍心急火燎地说。
林秋山一听,脑袋一下子懵了,手也慌了,脚也发软,定了定神,拔腿就往三蛋家跑。
三蛋刚起床,正在屋里吃早饭,听见林秋山说林承贤动不了了,赶紧放下碗,披了件外套,拿上医药箱就跟着跑。到了林家,三蛋坐在炕边,仔细查看了林承贤的状况,又询问了一些身体的感受,很快便下了结论:“大叔,你这是半身不遂啦。”
林承贤心里一紧,忙问:“啥病?”
“心脑血管疾病。你平时抽烟多、喝酒多、熬夜多,可能是累着了,加上晚上睡觉你没有关窗户,身体着凉了,病就发出来了。”三蛋和林承贤是多年的邻居,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因此分析得头头是道。
樊玉珍在一旁着急地插嘴:“这病重不重?啥时候能好?”
三蛋扭过头,脸上显露出一丝无能为力的表情:“这可不好说。咱们乡里有好几个这样的病人,有嘴眼歪斜、说不了话的,有大小便都得在床上解决的。我看大叔算好的,头脑清醒,说话正常,嘴眼也没歪斜。可要说完全恢复,就咱现在这医疗水平,还达不到。”
村里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懂得委婉含蓄,即便是面对病人和家属,也不会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按村里的辈分论,三蛋虽说岁数比林承贤还大几岁,可还是得管他叫大叔。
林秋山也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
三蛋摇了摇头说:“住医院也没啥用,白花钱。我先给开点药,输上液、吃吃药再观察观察吧。”
然后把头又转向林承贤,责备地说:“大叔,你都啥岁数了,还以为自己是年轻人啊!以后可不敢开窗户睡觉了。从今天起,你也不能再抽烟喝酒了,除非不想要命了。你在单位一直当领导,没人敢说你。可是我是医生,必须得说,你就好好养着吧。”
在院子里,三蛋悄悄把林秋山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你在乡里工作你应该知道,咱乡得这病的,就没治好过。有瘫痪几年就走了的,快的有几个月就没了。你们心里得有个底。”
林秋山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一时间竟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三蛋带着当护士的儿媳王艳茹,从医院拿着几个输液瓶和一堆药,匆匆赶到林承贤家。
他们看了看家里的摆设,顺手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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