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卷烟情缘 (第2/3页)
看来,简直帅极了。
父亲用的烟袋锅,是爷爷传下来的,清朝末年的物件,铜锅玉嘴,烟杆油亮。黑色的烟袋包里,装着自产烟叶制作成的烟丝。在林秋水闻来,那味道,有些呛人,有些神奇。
招待客人时,一定会递上卷烟,那烟,基本上都是林秋水替父亲跑腿,到供销社买的,都是太平烟厂生产的“梅花”“太平”或“庆丰”烟。这三种烟,档次不同,价格不一,父亲一般自己不舍得抽。
“梅花”烟六分钱一盒,“太平”烟八分,“庆丰”烟一毛钱一盒。父亲买哪种,全看家里还剩多少钱。他从不花公款,哪怕是一根烟。
“爹,为啥不每次都买最好的?”林秋水有些不解地问。
父亲认真看着他,解释说:“客人来,是谈事的,不是来抽烟的。烟,只是个交往的工具,重要的不是烟钱的贵贱,而是能把事情办成、办好。”
这话,林秋水记了一辈子。
在林秋水的记忆里,去供销社买烟,是小时候最光荣的任务。供销社是公社里最体面的地方,玻璃柜台擦得锃亮,货架上摆满花布、肥皂、糖果、点心、火柴,还有那一排排整齐的香烟。
“小秋水,又来给你爹买烟啦?”售货员阿姨总是笑眯眯地问。
“嗯,买一盒梅花烟。”林秋水递上父亲给的六分钱。
售货员阿姨麻利地取出烟,递给他。林秋水接过,小心拿在手里,然后,一路小跑回家,脚步轻快,把烟交到父亲手里。
在村里,买烟可是一件大事。谁家要是去供销社买烟,别人总会笑着问:“家里来客啦?”
那人便咧嘴一笑:“是啊,早晨喜鹊在院子里叫个不停,我就知道有贵客到。”
那时候,买烟,成了待客的象征,成了体面的标志。而林秋水家,因为常有人来家找父亲谈公事,买烟的次数远远超过别人家。村里人都说:“唉!老林这个月,净买烟了,家里又快没有钱了吧。”
林秋水清楚,父亲的工资,从不乱花。招待客人烟酒,全是自个出,绝不沾公家一分钱便宜。
他记得父亲的抽屉里,永远放着两个自制账本:一本记着自己经办的公家花钱记录,哪天花的,花到哪了,花了多少,证人是谁,哪怕是企业有账,自己也要记个清楚,记个踏实;一个是自己家里的花销记录,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开支。他曾偷悄悄翻过,发现父亲连买一盒烟,都要记上购买日期、品牌、价格和用途。
“爹,您干吗记这么细?”他问。
父亲说,“只有记清楚了,心里才能有数。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说明白。”
这话,这道理,让林秋水记了一辈子。
后来,他考上了太平商业学院,学了财务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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