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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董家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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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董家戏班子 (第2/3页)

戏,这一次,赚得钵满盆满的。

    班子休整几天,之后去前川的张三万家,张家老爷过世了,订了三天三夜的戏。

    刘麦秆买了两盒点心、两瓶酒、一包茶叶,这是拜师的礼品,花去了上百元,他心疼,叮咛刘爱雨,你要学出个名堂来,可不能让这钱打了水漂。

    董瑞祥四十多岁,矮个子,话很少,嘴边常叨着烟锅,不含愁就带怨,心里好像装满了不痛快的事。

    他瞅了一眼刘爱雨,问了问基本情况,才知道刘爱雨没一点童子功,就是会唱几句,便说:“年龄大了,练不出来了。”

    刘爱雨说我能学,我肯定能练出来。

    刘麦秆礼品也买了,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跟着帮腔,说这女子聪明伶俐,啥东西一看就会。

    董家班子实际掌舵的是董瑞祥的老婆芳琴,董瑞祥只是个皮影人,幕后的挑线人是芳琴。

    芳琴只比董瑞祥小三岁,面如芙蓉、腰如弱柳,声音细嫩清脆得像个小姑娘,看上去至少小了十多岁。

    芳琴是唱青衣的,早几年也红过,这几年,班子里来了几个年轻的,她就唱得少了。

    董家班子有二三百年历史了,他们不是本地人,康熙年间,从关中西府一路逃荒到宫河镇,因唱了几天戏,被宫河人所喜爱,热情挽留,就此扎了根。

    班子传到董瑞祥手里,已是第十二任班主了,戏班功底好、口碑佳,在洪河川稳坐第一把交椅。

    细皮嫩肉的芳琴,扭着水蛇腰,捏捏刘爱雨的脸蛋,夸奖说:“好个美人坯子,为啥学戏呢?”

    刘爱雨说:“喜欢。”

    芳琴身上的脂粉味很重,从没闻过的刘爱雨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久违了女人味的刘麦秆心猿意马,偷偷地往芳琴身上瞟。

    董家板子的规矩是,戏班子收学徒,如果不能登台,前三年是没有工钱的,只管吃喝。

    很多学徒进来,混个两三年,吃不了苦,天资又不高,迟迟上不了台,就拍屁股走人了。

    刘麦秆听了,犹豫起来,刘爱雨学戏的前途,比他预料得还要糟糕,学三年戏,要是上不了台,拿不了一分钱,那不是白白地浪费了三年时间?

    如果呆在家里,三年时间,养两头猪、放几只羊也有效益;在戏班子熬三年时间,长不了几斤肉,再说,人肉也卖不了钱。

    刘麦秆想打退堂鼓,但刘爱雨说我学。

    芳琴拿来协议,刘爱雨匆匆扫了一眼,签了名,摁了指印,就没刘麦秆啥事了。

    何采菊小时候学过几年戏,说最难的是练功,每天早早起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功稍有不到,师傅的板子就打下来了,屁股每天被打得肿起老高,吃饭时只能站着,不敢沾凳子的边,睡觉时,得侧着身子睡。

    背唱词,一大段一大段,得背得滚瓜烂熟,师傅提问,背不上来就罚,三伏天,光着脊背被太阳烤;数九天,头顶一盆水,跪在风道里,北风如刀,能把身子割出千百条口子来。

    要是在旧年月,学徒和师傅还签生死状,学徒被师傅活活打死,也是白打。

    安顿了刘爱雨,刘麦秆掉头回家,他虽然平常对刘爱雨非打即骂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人家的孩子在念书,她却人生地不熟的学这个苦差事,即使将来学成了,也是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供人取笑的下等角色。

    刘爱雨选择了漂泊无定的生活,让刘麦秆心底凄凉,难受了好几天。

    三年出个状元,十年未必能出一个戏子,这是刘爱雨进董家班后,师父芳琴说的第一句话。

    芳琴带她,听她唱了一段“家住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说嗓子可以,但无基本功,唱戏不只是会唱,还有许多门道。

    刘爱雨却一窍不通,上台一亮相一开口,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包子皮破了,就露陷了。

    芳琴惋惜,要是七八岁上练起,或许会成个名角,十五岁太迟了。

    芳琴是个懒人,戏班子不演出的时候,她能睡到大天亮,演员吊嗓子、练功、背台词,全靠自觉,谁偷懒,谁就是掩耳盗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台上忘了词或唱岔了,咣当一声,饭碗就砸个粉碎。

    每天清早,大家都在忙碌,唯独刘爱雨上不了频道。

    芳琴教刘爱雨吊嗓子,说运气、口型、吐字如何如何,然后就靠刘爱雨自己摸索了。

    刘爱雨吊嗓子时,芳琴在被窝里睡大觉,别的人各练各的,才不操闲心呢。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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