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骨鸣冤 归途 (第2/3页)
野蛮,更让他感到窒息。
剑冢的压迫是赤裸的,是鞭挞、是奴役、是血腥的祭祀。
压迫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界限分明,仇恨直接。
反抗的怒火,至少有一个清晰的目标。
而齿城……它不直接剥夺你的生命,甚至给你提供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
但它剥夺的是你身而为人的核心。
你的意识、你的情感、你的创造力、你的一切内在活力。
它将你异化成一个温顺的,可替换的零件,一个维持庞大机器运转的燃料。
这种剥削是无声的,是深入到灵魂层面的,是用一种看似“理性”、“高效”的秩序,将整个文明拖入温水煮青蛙般的终极绝望。
“秩序”……
燕尘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剑冢代表了一种建立在暴力,恐惧和等级之上的,原始的“秩序”。而械剑宗,则代表了一种建立在绝对理性、技术控制和生命物化之上的、更加精致、也更加彻底的“秩序”。
这两种“秩序”,都是对生命本身,对人性光芒的践踏和否定。但后者,因其隐蔽性和欺骗性,显得更加恐怖,危害也可能更大。
它让被剥削者甚至难以意识到自己被剥削,或者在意识到后,也因系统的强大和自身的无力而感到绝望。
他回想起在数据海中窥见的,那些关于“虚拟幸福感注入”,“延长薪柴稳定期”的技术优化……械剑宗不仅剥削,甚至还在优化剥削的方式,让它更加可持续。
这已非单纯的善恶能够界定,这是一种源于不同理念的,关于文明走向的根本性冲突。
他所要对抗的,不仅仅是某个具体的人或宗门,而是这种将生命视为工具的,冰冷的“存续至上”的理念,是这种制造“文明之骸”的,精致的野蛮。
他的道路,悖论剑意,锈火之心,正是对这种绝对秩序的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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