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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手腕一抖我才知道那是暗号 (第1/3页)
    三日后,城南李府。
    天刚蒙蒙亮,薄雾未散,李府门前已搭起素幡白帐,纸钱随风飘舞,如亡魂低语。
    冥婚不比阳世婚嫁,讲究阴气凝聚、时辰精准,陈嬷嬷披着青灰斗篷,手持铜铃立于灵堂前,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干涩却字字清晰:“子时三刻启轿,香炉先行,三寸六分孔径不可错——先生当年亲授,差半厘,魂不得渡。”
    沈观低头站在礼生队列中,一身粗布麻衣,头戴乌巾,袖口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铜牌——那是他昨夜从大理寺档案阁顺出的旧物,足以应付寻常查验。
    他垂眸静立,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陈嬷嬷每一个动作。
    她年近六旬,背脊佝偻,可双手稳如铁铸,整理香案时指节分明,节奏精准得近乎机械。
    这不像一个普通喜娘,倒像某种仪式的执器者。
    “温生……”沈观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温知悔,鬼轿案首名嫌犯,已在狱中暴毙,死因成谜。
    可如今听来,他在民间竟还留有“授艺”之名?
    趁着众人焚香祭拜、忙乱之际,沈观悄然靠近,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水汽氤氲。
    “嬷嬷辛苦,喝口热的吧。”他语气谦和,不动声色将茶递出。
    陈嬷嬷一怔,下意识摇头:“不行不行,仪式未毕,沾了人气会冲煞。”
    “只是暖手罢了。”沈坚持,指尖微微一动,袖口不经意滑出一角纸页——正是他根据鬼轿通风孔结构复原的铜尺图样,其上清晰刻着三寸六分标记,以及一段残缺纹路。
    老嬷的目光本已避开,却在那一瞬凝住。
    她瞳孔骤缩,嘴唇轻颤,像是看到了不该见的东西。
    “你……这图……”她声音压得极低,几近耳语,“是谁给你的?”
    “是我自己画的。”沈观不动声色,“据说是温生用过的尺子,可我总觉少了点什么。”
    陈嬷嬷呼吸急促起来,眼神惊惧交加,仿佛被勾起了深埋记忆。
    她死死盯着那纹路,良久,才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
    “鹤。”
    沈观心头一震。
    “他还画了个鹤,在尺尾内侧……说这是‘松鹤’的信物,只有他们知道。”
    “他们?”沈观追问。
    可陈嬷嬷猛地回神,慌忙后退一步,摇头不止:“我不该说的……不该说的!命都要没了……”她转身便走,身影迅速隐入灵堂深处,再不回头。
    沈观静静站了片刻,将茶杯轻轻放在供桌边沿,悄然退场。
    他没有回大理寺。
    穿过半个京城,他直奔城东“松鹤斋”后巷。
    此处偏僻潮湿,堆满药渣与废弃陶罐,腐草气息混着苦腥药味扑面而来。
    他蹲身翻找,手套早已磨破,指尖沾满黑泥。
    忽然,一块焦黑纸片嵌在瓦砾之间,边缘蜷曲,似经烈火焚烧。
    他小心拾起,吹去浮灰——
    “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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