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账本上的指印,比血还烫手 (第2/3页)
他借“查验旧案物证流转记录”之名,持令进入大理寺最深处的档案阁。
此地禁制森严,非七品以上不得擅入,但沈观以评事职司“卷宗归档核查”为由,顺利通关。
守阁老吏打着哈欠挥手放行,浑不知这位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正一步步踏入王朝隐秘的腹地。
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如同被惊扰的往事。
他在编号“崔-047”的铁柜前驻足,抽出五年前一桩旧案移交清单:崔明远案。
此案曾轰动一时,主犯因私炼丹药致多人中毒身亡,后暴毙狱中,草草结案。
当时无人深究,可此刻沈观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清单末尾的一行小字上——
经手人:赵元礼(左寺正)
接收方:松鹤斋代收
“松鹤斋代收”?
一个药材铺子,为何能接收朝廷命案的关键物证?
尤其是涉及毒理之物?
他心头猛震,呼吸几近停滞。
五年前,崔明远案中的毒源即为乌头根与钩吻叶混合制剂,与如今鬼轿案所用毒香成分高度一致。
而当年这批“证物”,竟由赵元礼亲自签字移交至松鹤斋!
是销毁?还是转移?
若为后者,那这些剧毒药材去了哪里?
是否早已流入地下渠道,成为今日连环命案的源头?
两条看似无关的案件,跨越五年光阴,竟被一条隐蔽的资金流与物证链悄然串联。
而贯穿其中的名字,只有一个:赵元礼。
沈观缓缓合上卷宗,指尖冰凉。
窗外风雨渐急,吹得檐角幡旗猎猎作响。
他静立片刻,将一切恢复原状,动作轻缓,未留痕迹。
转身欲离时,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大理寺律条匾额——“慎刑、明察、守密”。
他嘴角微动,似笑非笑。
原来所谓律法森严之地,也不过是某些人遮羞的幕布罢了。
他不动声色退出档案阁,脚步平稳,神色如常。
可就在踏出最后一级台阶之际,身后长廊尽头,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那是赵元礼的亲信差役,平日负责传令督考,素来趾高气扬。
“沈评事。”那人拦住去路,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试探,“近日频频查阅非辖案卷,是否忘了规矩?”沈观立在青石阶上,雨丝斜织如幕,湿气顺着衣领爬进脊背。
那差役横臂当胸,皂靴踏地有声,目光如钉,死死锁住他手中尚未归还的通行铜牌。
“整理前例?”差役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崔明远案早已封档,连卷宗都该焚了,你一个九品评事,查它作甚?莫不是想替谁翻旧账?”
沈观垂眸,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锦囊边缘——那里藏着《节令采买备案》的抄录编号,还有赵元礼签名比对图样。
他面上不动分毫,只将铜牌递还,语气谦恭得近乎卑微:“回大人的话,卑职近日协办鬼轿案,疑其毒理手法与旧案相似,故查阅几起过往中毒案例,以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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