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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传说,神并不能无处不在,所以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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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传说,神并不能无处不在,所以有了母亲 (第2/3页)

壶:“大姐,喝口水,顺顺气儿。”

    刘月娥摆摆手,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腰来。

    她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土路延伸着,尽头是光秃秃的杨树林,枝桠像干枯的手伸向灰白的天空。

    警卫预想中的泪流满面或灰心绝望并没有出现。

    那张被风吹得发红、带着细纹的脸上,虽然满是疲惫,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甚至对警卫扯着嘴角,努力笑了笑,声音还带着喘,却异常清晰:

    “没事儿,同志,我缓缓就行……缓缓就好。”

    年轻警卫看着她的眼神,愣住了。

    那眼神里有疼,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某种硬邦邦的东西,像冻土底下还没死的草根,等着春天。

    这跟他平时送别家属时见到的悲伤、麻木或怨愤,全不一样。

    有人说,神并不能无处不在,所以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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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大学,第三教学楼

    张东健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头,哈出一口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雾。

    来燕大三周了,除了头一周回大耳胡同院里住了一晚,他就再没出过校门。

    不是不想家,是这校园里头有股子说不出的劲儿,像绷紧的弓弦。

    每个人走路都跟赶火车似的,夹着书本匆匆忙忙。

    图书馆的灯不到后半夜不灭,窗玻璃上映着一个个伏案的剪影。

    哥哥张东伟的事儿,刘月娥一个字儿没跟他提,怕影响他学习。

    今儿个是大课,世经、政经、经济管理三个班拢共百十多号人挤在大教室里。

    因为人多,所以教室里暖烘烘的,窗玻璃上凝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外头的枯树枝成了模糊的影子。

    系主任厉先生五十来岁,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块上海牌手表,表蒙子有些划痕。

    他讲课不爱照本宣科,粉笔灰扑簌簌扬起,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打着旋儿。

    “年光久的‘傻子瓜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厉先生把课本往讲桌上一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算不算……尾巴?”

    他故意在“尾巴”两个字上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

    这年月,能公开议论这种登上各大报纸的话题,学生们只觉得血管里的血都热了几度。

    前排几个男生脖子都涨红了,交头接耳,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我觉得是....”

    世经班的班长陈启航腾地站起来。

    他是干部子弟,说话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右手在空中一挥,充满气势。

    “马克思的...告诉我们,超过八人,就属于……生产关系,就是不对!”

    “在理!”有人应和。

    陈启航嘴角瘪了瘪,有些不屑。

    他们哪里懂得下面人心中的迫切?

    黄宗坐在张东健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道:

    “瞧见没?又来了,属他最闹腾。”

    他和陈启航有些不对付,瞧不上对方用鼻子看人的劲,所以语气里满是讥诮。

    张东健没接话,只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他盯着自己笔记本上画的一个瓜子图案,旁边潦草地写着“十二人”、“八人”几个数字。

    凭什么?就凭多几个人就是……尾巴?

    黄宗靠近张东健,问道:“你怎么看?”

    台上,厉先生依旧在微笑,端起桌上的茶缸抿了一口,目光巡视下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知道这些年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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