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我叫邹浩 (第3/3页)
觉得冷。
冲进急诊室时,医生正摘口罩,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对不起,送来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头部创伤太严重,我们尽力了。”
我扑在抢救室的床上,乐乐的小脸白得像纸,比雪还冷。
我喊她的名字,她没应。
我摸她的手,只剩冰凉。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乐乐的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是我,是我忘了接她,是我喝了酒,是我害死了她。
我把乐乐的尸体抱回家,放在她的小床上,给她盖了最喜欢的粉色被子。
屋里的灯还亮着,可再也不会有人等我回家,再也不会有人举着画喊我“爸爸”。
我坐在床边,看着乐乐的脸,突然觉得活着没了意义。
我想跟着乐乐一起走,可又不敢。
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得活着,活着记住自己是怎么弄丢最后一个亲人的。
从那天起,我彻底成了街上的游魂。
工地把我辞了,我把乐乐的书包和画收进纸箱,堆在墙角,然后开始没日没夜地喝酒、赌钱。
存款被我输光了,我睡在桥洞下,饿了就去便利店偷面包,冷了就裹着捡来的破棉袄。
有时候醉醺醺地看着地上的水洼,能看见乐乐背着粉色书包跑过来,喊我“爸爸,别喝酒了”,可一伸手,只有满手的冰凉。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欠乐乐一句“对不起”,欠她一个完整的家。
可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记不清是怎么进阈限的了。
只记得一个雨夜,我醉倒在网吧门口,醒来时躺在一个满是铁笼的房间里。
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铁笼里关着十几个人,有穿西装的白领,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像我一样的流浪汉,每个人眼里都透着慌。
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扩音器,声音像砂纸磨木头:“欢迎来到万相阈限,本次任务‘笼中猎杀’。三个铁笼相连,每小时电网收缩一次,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才能离开。”
电网第一次收缩是在半小时后。
一开始,有人喊着“我们一起找出口”,穿西装的男人还掏出手机想联系外界,可手机屏幕只亮了一下就黑了。
当电流“滋滋”响着从笼壁窜出来时,所有人都疯了。
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为了抢笼子里唯一的角落,把一个老太太推到了电网边,老太太的胳膊碰到电网,瞬间就焦黑了,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疼。
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手里攥着水果刀,对着靠近她的人嘶吼:“别过来!这是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