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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章 我叫老狼 (第1/3页)
我叫张文哲,你也可以叫我,老狼!
喉咙里涌上腥甜时,我正盯着天上的血月。
它暗得只剩一点微光,像小学三年级那个夜市,妈妈给我买的棉花糖灯。
糖丝化在舌尖是暖的,可灯芯快灭时,凉丝丝的糖汁会粘在手指上,风一吹就硬成壳。
“咳——”
一口血砸在石板上,红得刺眼。
意识像被狂风卷着的碎纸片,飘回那个摔碎了所有温暖的晚上。
爸爸红着眼眶把结婚证摔在茶几上,玻璃碴子溅到我脚边,他吼“过不下去就离婚”时,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妈妈扑过来把我搂进怀里,她的眼泪比爸爸的吼声更烫,砸在我头发上,发颤的声音裹着哭腔:“儿子乖,等妈妈在南方稳定了,就来接你。”
我攥着她的碎花裙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哭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反复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说具体日子,只一遍遍地拍我的背,说“很快,很快”。
那天我把她送我的草莓糖揣在兜里,糖纸都磨破了,也舍不得吃。
那是她发工资后买的,说“吃了草莓糖,就不难过了”。
可“很快”成了最漫长的等待。
半年后,妈妈没回来,爸爸领回了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她就是我的继母,第一次进家门就把我的书包扔在满是灰尘的墙角,踩着我的课本冷笑:“一个拖油瓶,还想读书?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家里挣钱。”
我蹲在地上捡书,语文课本的封面被她踩出个黑印,里面我画的“妈妈”两个字,正好被鞋跟碾得模糊。
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雾绕着他的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从那天起,我的作业本上再也没出现过“妈妈”,甚至不敢在梦里喊她——怕被继母听见,又要罚我跪在搓衣板上到天亮。
我开始偷偷攒钱。
早餐只买一个五毛钱的馒头,中午把学校发的营养餐省一半带回家,周末就去捡塑料瓶卖钱。
那些皱巴巴的毛票被我塞在床板下的缝隙里,每次摸一摸,都像摸到了去南方的车票。
三个月后,我攥着凑够的五十块钱,在车站买了张去妈妈城市的站票。
长途汽车晃了十几个小时,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树一棵接一棵往后退,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妈妈在等我,妈妈会接我走。”
我把那张画了“全家福”的纸揣在怀里——是我在课堂上偷偷画的,我、爸爸、妈妈,还有一只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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