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花见羞入宫受宠 (第3/3页)
恶化。后来朱守殷谋反,安重诲诬任圜与朱守殷合谋,派兵假传圣旨到任家,逼他“聚族酣饮而死。”
成德节度使王建立亦与重诲有隙,重诲说他阴怀异志。建立亦奏重诲专权。唐主召令入都,建立奉诏驰入朝堂,极言重诲植党营私,且说枢密副使张延朗以女嫁重诲子,两人得相援引互作威福。唐主便召重诲入殿语道:“朕拟付卿一镇暂俾休息,权令王建立代卿,张延朗亦除授外官。”
重诲不待说毕厉声答道:“臣随陛下数十年,值陛下龙飞九重,承乏机密又阅三载,天下幸得无事,今日将臣摈弃移徙外镇,臣罪在何处敢乞明示!”
唐主愈怒,拂袖遽起退入内廷。
却说李从珂屡立战功,唐主得国亦亏他引兵先至。从珂未免自恃,与安重诲势不相下。一日与重诲宴饮,彼此争夸功绩。毕竟从珂是武夫,数语不合欲殴重诲。重诲自知不敌急忙走匿。越宿,从珂酒醒自悔卤莽,至重诲处谢过。重诲虽然接待,总不免怀恨在心。
却说王德妃为了婚议渐疏重诲。是时德妃已进位淑妃,取外库美锦造作地毯。重诲上书切谏,引刘后事为戒。美人嗔怒,与重诲两不相容。重诲欲害从珂,王德妃偏护着从珂,究竟枢密权威不及帷房气焰,重诲计不得逞,只好付诸缓图。
长兴元年早春,文武百官上殿早朝,百官伏地高呼万岁。平身之后安重诲奏道:“臣近日理政有三件大事,请陛下圣裁。”
明宗道:“爱卿将三件大事奏来。”
安重诲道:“吴王杨溥自称皇帝,国号为吴。荆南王高季兴暗自向吴称臣,对大唐不忠,臣请陛下出兵讨伐,此一事也。西蜀离京千里,臣请陛下效仿旧唐制,划阆州,遂州为东川,东、西两川分割而治,以免西蜀权势过大,此二事也。潞王李从珂屯兵潞州,实乃一镇藩王,乃是皇权所忌,请陛下罢免李从珂河中节度使一职。”安重诲奏完三事,满朝文武交头接耳一片哗然。
明宗左右为难,言道:“安爱卿所奏三事,讨伐荆南王高季兴准奏,其余二事待朕三思而定。”
数日之后,安重诲往宫中求见明宗再奏三事,明宗问道:“那日爱卿朝堂上所奏三事,荆南王高季兴一贯反复,出兵讨伐理所应当;蜀分两川亦可朝议;唯潞王李从珂无有过失,为何要罢免节度使之职?”
安重诲道:“李从珂驻军潞州黄河之西。身为陛下养子,却有谋取正位之心,请陛下三思。”
唐主怫然道:“朕昔日被王彦章打落沁水河,赖他母子相救才得活命;朕今日贵为天子,难道不能庇护一儿吗?以爱卿之见,潞王当如何处置?”
安重诲道:“若是强取,李从珂必反。陛下可削去封地置于京师。”
唐主道:“令他闲居私第也是重处了,爱卿不必再言!”
“臣遵旨!”安重诲辞别皇上回转府中。
安重诲刚回相府,管家来报郓州大将安休休求见。这安休休与安重诲之父安福迁乃是堂兄弟,安重诲对安休休也是恭敬有加。
安休休一见安重诲赶忙屈身行礼:“郓州防御使安休休拜见丞相大人。”安重诲赶忙扶起道:“叔父行此大礼,小侄怎受得起?快快请起。”安重诲把安休休让到上座,问道:“叔父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安休休道:“敢问丞相,满朝文武皆传你奏请皇上讨伐荆南,分治西蜀,削藩潞王,可是真事。”
安重诲道:“叔父所言句句是实。”
安休休双眉紧锁叹道:“贤侄,你好糊涂呀!”
“叔父何出此言?”安重诲问。
安休休道:“荆南王高季兴人称‘高赖子’,乃见利忘义小人,若以金帛诱之必然归顺,你却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西蜀孟知祥拥兵过重,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单这两件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夺潞王兵权,李从珂乃万岁养子本无过失,又风传什么养子夺嫡,唯恐天下不乱。”
“侄儿乃一国之相,思君王之患,解君王之忧。庄宗皇帝乃武皇李克用嫡子,而当今万岁乃武皇李克用麾下太保,圣上以养子之身夺嫡子之位;而李从珂也是万岁养子,难免他将来不效仿圣上。潞王虽与本官有少年交情,但侄儿万不敢因私废公。”
安休休道:“治大国若烹小鲜。圣上休生养息,冯道无为而治,偏偏你杞人忧天以己度人!你担心李从珂效仿万岁,不等于是说圣上得位不正吗?”
安重诲道:“男儿在世岂可无所作为明哲保身?侄儿所奏三事都是为了大唐千秋万代基业,叔父且勿再劝。”
“哼!”安休休气愤地说:“安福迁三兄弟为国尽忠,却留下你这么一个败种,真乃家门不幸。”言罢甩袖而去。
安休休离开相府便奏请皇上告老还乡,从此再不问朝政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