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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做大哥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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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不做大哥好多年 (第2/3页)

   他并没有看向刘永年,而是微微低着头边走边说道:“4号高炉的问题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到奉城以后还来电话询问。”

    张恩远在说什么?

    他在泄露李学武的工作?

    非也,他是在解释秘书长为何对副厂长刘永年所提交的情况说明表达不满,包括刚刚的那句话。

    刘永年也不是刚刚参加工作的菜鸟,自然听懂了他的话。

    秘书长对辽东工业领导小组所辖各工业企业,当然也包括冶金厂的掌控力度是超乎他想象的。

    当4号高炉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在京城便第一时间知道了。

    刘永年心里咯噔一下,同时也醒悟过来,这种事哪里能瞒得住。

    秘书长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却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询问。

    这一定是知道了他自作主张,没有将事故汇报给杨宗芳来协调处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不满。

    时间给他了,机会也给他了,可他却没有抓住。

    这种疏忽和自大甚至造成了二次和三次事故的发生,发生了13名生产车间工人伤亡事故,他难辞其咎。

    之所以没有立即撤他的职,就是看在他以往的表现,是要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现在秘书长回来了,他将问题的结果承报上去,责任就到了秘书长的身上。

    三天时间,是秘书长能为他争取到的最后期限,如果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支撑,那他将对这次的安全生产事故负全部责任。

    不用想,一定是这样。

    主管领导应该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并在责权范围内进行有效的补救和叫停生产。

    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保证产能,一意孤行,终酿成苦果。

    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将问题汇报给杨宗芳,李学武不在的情况下,应该是杨宗芳来承担责任。

    现在好了,杨宗芳可能都要感谢他,主动承担了责任。

    如果能幸运地在三天之内找出4号高炉的设计方案问题,并确定相关责任人,那他就有救了。

    程序错误和管理实则他都有能力承担,主观错误才是关键。

    只要确定设计方案是有问题的,那生产事故的根源就不是他,而是那个方案以及确定和使用方案的人。

    张恩远只陪着他走到了大办公室的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刘永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依旧在思考着。

    回溯4号炉从设计到施工,是董文学在钢城冶金厂主持工作期间确定的设计方案和建设方案。

    再想想秘书长李学武同董文学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怎么查?

    万一查出来是董文学的问题怎么办?李学武能接受这种结果?

    虽然在他来冶金厂工作期间没有发现董文学有原则上的问题,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设计和施工的过程中他有没有中饱私囊,收受贿赂。

    有的时候查问题不是问题,查出了问题才是问题,这才是让他为难的关键问题。

    可现在他的处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明明来秘书长办公室是想将问题交给对方来处理的,可结果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李学武对他的解释不认可能怎么办,要一份详尽且有证据支撑的调查结果可不算无理的推脱。

    这个事故他是不调查也得调查了,还得将责任人固定,否则就不是他负责调查了,有人会负责调查他。

    ——

    “食堂今天蒸的西葫芦馅肉包子,领导您不去尝一尝啊?”

    周佩兰端着饭盒回来,刚要进办公室,听见隔壁领导办公室有动静,便探头看了一眼。

    办公室内,秘书长伏身案头,手里的钢笔一直在书写着什么。

    她不是有意要打扰领导工作的,而是吃饭的时间要过了。

    中午休息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因为工作绊住了手脚,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得以脱身,赶去食堂就餐。

    如果照这样算,她端着饭盒回来的时候,领导一定是没吃饭的。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去都不一定有伙食了啊。

    “嗯,等一会儿就去。”

    秘书长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周佩兰甚至怀疑领导是否听出了她的声音,知不知道是谁在提醒他吃饭。

    “食堂马上就停供了。”

    周佩兰有些着急地走进办公室问道:“张秘书帮您打饭了吗?”

    “哦,是佩兰同志啊。”

    李学武意外地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周佩兰问道:“怎么没去吃饭吗?”

    “领导——”周佩兰无奈地用拿着饭盒的手示意了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饭点都要过了呀——”

    “哦,是吗?这么快?”

    李学武抬起手腕看了看,惊讶地发现已经下午一点钟了。

    冶金厂食堂会尽量保证职工的用餐时间,从十一点半开始,到十二点半算正常的用餐时间。

    为了确保因为工作延时的职工有饭吃,食堂会留下一个窗口直到一点钟,给迟到的职工提供饭食。

    周佩兰就是从这样的窗口打到的饭菜,她提醒李学武的时候其实已经到时间了,她这才惊讶的。

    “我怎么感觉下班铃声是刚刚敲过的呢?”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钢笔,抻了抻身子道:“真没注意时间。”

    “张秘书没想着您吗?”

    周佩兰挑了挑眉毛,道:“他不应该忘了提醒您啊。”

    “他去钢飞了,我差点忘了这茬儿。”李学武也是拍了拍脑袋,看着窗外回忆道:“下班的时候我好像提醒过他帮我把饭打回来。”

    “下午的上班铃都要敲了。”

    周佩兰不舍地看了看手里的饭盒,无奈地讲道:“一年也赶不上几次吃肉包子啊,算了——”

    她故作大度地将饭盒打开,递给了李学武,道:“分您一个。”

    “这样好吗?”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她问道:“我吃了你吃啥?”

    “您还要全都吃了啊!”

    周佩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道:“我就买了两个,只能分您一个,您保证不饿就行了吧。”

    “呵呵,谢谢你啊。”

    李学武轻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吧。”

    “给你吧,肉包子呢。”

    周佩兰这会儿倒是舍得了,主动将饭盒里的一个包子用盒盖盛了,直接摆在李学武的办公桌上。

    “西葫芦馅儿的,您尝尝吧,全厂这么多人,吃一顿不容易。”

    “好,谢谢你,让你挨饿了。”李学武没有再拒绝她的好意,点头道:“下次我请你。”

    “算了算了,一个包子。”

    周佩兰这一点度量还是有的,既然包子已经送出去了,就不会再觉得可惜,表现的很是随意。

    看着她爽快地离开,李学武颇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辽东工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工作其实并不轻松,不要看他处理工作很繁忙,这还是有筛选的呢。

    能承报到他案头的是办公室经过初步处理和筛选过后的结果。

    有些工作李学武已经给了他们授权,可以按照相关制度处理。

    有了权利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有了义务。

    需要承担责任和义务,并在规章制度下行使权力,那工作就多了。

    办公室算上主任、副主任和打杂的只有他们四个科员。

    每个人负责一个领域,同时还要肩负起工业企业联络的责任。

    基本上从早忙到晚,是比同一楼层冶金厂大办公室的职工要忙。

    当然了,他们的福利待遇和薪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集团化对于职工最大的福利就是薪资构成发生了一定的改变。

    在工厂管理结构体系下,缺乏资金独立自主性,所以即便是有福利待遇也是抠抠搜搜的。

    但集团管理结构不同,在拥有一定程度财务管理权后,职工工资部分出现了特别的一栏:奖金。

    没错,除了正常的岗位工资以外,目前集团提供了奖金支持。

    特殊岗位、优秀标兵、成绩斐然的职工经过部门领导提请,再由主管领导审批就能获得对应奖金。

    例如:一级工岗位工资33元,奖金不超过岗位工资的15%,也就是说某一级工本月最高能拿到37块9毛5分钱,这就相当于二级工了。

    奖金好不好拿?

    相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全集团按往年各车间岗位生产能力,结合实际生产情况制定计算公式。

    达标的会给予基本奖金,优秀的会给予高一级奖金。

    在岗位工作做出杰出贡献,或者对生产工艺和技术提供了优秀解决办法的能拿到最高奖励。

    车间如此,机关也是如此。

    全集团从下而上比业务,从上而下定奖金。

    某个部门做出了优秀成绩,按程序提报奖金申请。

    按照既定的关联公式,会有一笔奖金直接落在部门头上。

    怎么将奖金合理地分配给部门职工,这是部门负责人的职责。

    有人说了,部门负责人一旦拥有了对部门人员利益的直接影响力就会制造腐败的土壤。

    这么讲也没错,但需要辩证地看待问题,系统地分配奖金就公平合理了吗?

    问题哪有绝对的。

    奖金分配会有举报渠道,也会有人事部门跟踪调查,更有监察部门盯着这个漏洞,谁会跳进去。

    只要监察部门出手果决,真抓实干,就不会出现面对这么明显漏洞依旧拼死了往下跳的。

    给部门负责人分配奖金的权利除了有风险就没有优势了吗?

    当然有,否则集团也不会这么设定了,就是要形成团结的工作氛围,就是要提高职工工作的积极性。

    同时也是消化掉集团无法完全使用的利润空间。

    如果是红星厂时期,收支两条线,厂里完全没有财务主动权。

    所有的支出全看拨款和预算,超了就等着挨收拾吧。

    自从红星厂借助大学习活动以及相关政策避过财务收取条件,开展了三产工业的建设,积攒了大量的资金以后,这才有了集团化的能力。

    集团化以后,对企业经营所得利润会有一定的支配权。

    包括协调和处理的拨款,没有合理的理由用不掉,用不掉的被上面收回又觉得很可惜。

    因为一旦用不掉这么多拨款和政策,那明年上级做预算的时候就会削减掉今年没用掉的部分。

    上级会理论性地认为该企业用不到这么多预算,就拨给其他企业了。

    这套理论基本适用于目前所有的企业,乃至是事业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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