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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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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3/3页)

没往假上想啊。

    袁坤说,那就说定了。

    许行长说,没问题,你老兄的事,还不就是我身上的麻烦。

    袁坤拿起眼前的软中华,抻出一根闻闻,许行长忙献来火说,哎老兄,你那里还有小户型吧?再借一套。

    袁坤吐口烟,扭脸道,又有新蜜了?

    许行长一摆手说,哪呀,我前任小姨子,过几天要来师专进修英语。

    袁坤说,那师专没房子?

    许行长说,咱不是欠人家姐姐的嘛,咱得从人家妹妹身上还点情你说是吧?

    袁坤想想说,等你办完我的事,再说吧。

    这时,厅门口的音乐门铃响了,许行长站起来。

    来客是马义,手里拎着一个纸盒。

    袁坤和马义是初次见面,许行长介绍说,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工程一局局长袁坤,这一位是……马先生。许行长这是有意把马义的身份介绍得模模糊糊。

    袁坤又呆了一会儿说,许行长,马先生,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

    送走袁坤,马义警惕的问,他来干什么?

    许行长淡淡一笑,那你又来干什么?我看你俩的目的差不多。

    马义放心了,点点头说,白石光给您来过电话吧?

    许行长说,打过好几个了,求我延长借贷期。

    马义捻着手指问,许行长,明天能执行吧?

    许行长打着哈欠说,法院那头,你不是跑完了吗?

    马义点点头。

    6

    红眼的山西人,从马义那里追回了八十万现金,逃也似回了山西。那天,一个矮个子跟胖子说,还真是及时,狗日姓马的账号上,就剩这点钱了。被当人质扣押的白石光,一听就明白了,这场骗局的策划人是马义,他在账上留下八十万是他想到了山西人要回来找事。

    那个胖子在白石光脸上亲了一下,又朝白石光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他妈的说得对,友情深,好骗心,滚吧你——

    山西人放了白石光。

    白石光没有回东升,坐飞机来到沈阳,又从沈阳租车杀到千文市。

    正值下午四点多钟,阳光满街。白石光在一家超市里买了一把刃锋极快的折合刀,就匆匆找大秋去了。

    大秋不在办公室,隔壁的女人问白石光有什么事。白石光老道地说,我姓韩,是来送油款的,说完拍拍手包。女人一脸喜色,说你等会儿。

    几分钟后,大秋就出现了。

    大秋一见是白石光,脸色马上就变了,进退不得的样子。

    大秋咬着后槽牙说,哟,你老弟呀,我还以为谁呢。

    白石光关了屋门,停在大秋身后说,生意做成了,我是特意来请大哥吃饭的。

    大秋转过身,颤着嗓音说,兄弟,我请我请!

    白石光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大秋说,那咱哥俩现在就去喝点吧?

    大秋看看手腕上的柯拉发牌手表,这手表值三十几万。

    两人来到得仙意酒楼,这里是大秋的老地方。

    进了浮月阁包间,小姐请两位点菜,大秋把菜谱推给白石光,白石光拿起菜谱说,小姐,我们商量商量,请你先出去一下,等商量好了,再喊你进来。

    小姐退出去,白石光腾出一个茶碗托盘,看一眼大秋,掏出折合刀,打开,用左手大拇指试试刃口,然后再把这只手上的小拇指放进托盘。

    大秋瞪大了眼睛,身子随之僵硬。

    白石光咬紧牙根一发力,嗞一声,切下了半截小拇指。

    大秋一阵眼晕,他重温到了昔日自己断指的情形,身上开始痉挛。

    殷红的血,盖住了盘底,白石光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脸白得没了血色。他放下刀,用餐巾纸裹住断指茬,闪跳的目光直逼大秋。

    大秋早就闭上了双眼,脖子一梗一梗,像是要呕吐。

    白石光把托盘推过去说,小弟今天请大哥吃一道红汁小泥肠。

    大秋到了没忍住,哇一声吐出来……

    白石光说,这味道让老兄倒胃口?

    大秋说,都是马义出的馊主意,坑成了,四六分成。嗨,也搭我这几个月点背,手头紧,十几套商品房压在手里出不去,另外我妹妹正在戒毒。嗨,不管怎么说,大哥对不起你,三百万你带走,马义的钱,我先压着,管他呢!

    白石光哽咽道,往后咱们还是朋友!

    大秋低下头。

    白石光问,怎么不五五分成?

    大秋道,他说你们那边还有人合伙。

    白石光又问,你也不想想,到时怎么跟我交待呢?

    大秋说,马义说这三百万是北京一个大官帮你担保的,公家的钱,就那么回事,不套白不套,再说到时你不会有什么事,万一你咬紧了,他叫我到时看情况再分你一二十万。

    白石光阴冷地说,好哇,离我最近的人,捅刀子就是方便。

    与此同时,电力安装公司的账号被冻结了。

    许行长把袋口一这么扎死,袁坤气得没了脾气。

    袁坤拨通了许行长的电话,许行长抢先说,老兄,还满意吧?我可是等你的钥匙了。

    袁坤憋了半天说,岂有此理!

    许行长的声音迟迟才传来,紧紧巴巴地说,袁哥,你什么意思?我可是照你的意思办的。

    袁坤道,我哪是那个意思。

    许行长说,你什么意思嘛?你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你那天为什么那个意思?

    袁坤的舌头松劲了,此时就是不缺劲,他也找不到怪罪许行长的理由,因为过去跟许行长办事,这个意思那个意思,意思套意思都意思惯了,搞得许行长的思维都有了固定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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