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3/3页)
又一起消失了一样。
白远山跟陈霰白说自己今天得加班之后,一个人来了一个靠近松市郊区的旧小区。
这里以前是电厂的职工居民楼,楼与楼畏畏缩缩地挤在一起,外墙上的青苔顺着空调外机滴水的痕迹肆意繁殖,路灯八百米外才有一盏,路的照明只能靠单元楼前的大灯,大灯的质量也参差不齐,不是闪得如迪厅,就是周围绕飞着成群结队的蛾子,整个小区只寥寥亮了几户人家,白远山看了一下,五号楼三单元没有错。
十三楼的同事这几天接到一个工作,私下悄悄透露给了他一个疑点:当事人出事前,手机最后一个拨出去的号码是他的。
白远山当着同事的面,检查了自己的通话记录,他这边没有显示陌生号码的来电,只可能是对方还没打通就出事了。
协会的规定压|在身上,同事也不好跟白远山说太多细节,只在他手心里匆匆写下一个“张茉”的名字。
但“张茉”一个名字,留给白远山的信息就足够多了。撇开同名同姓的巧合不谈,张芸十岁的妹妹就叫这个。
白远山不知道松市还有这么破的小区,当年张家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虽然有家庭住址,但从没来过,现在俩姐妹估计也不会挪地方住。
具体地址是三单元504室,白远山抬头数了一下,五楼正好是最高楼。
身后“哐”的一声,又接着一声猫炸毛的嚎叫,白远山一听就知道是野猫翻倒了垃圾桶,他把手机电筒打开,小区楼道里很可能不会配感应灯,大步走进了单元。
凌晨三点多,夜班刚刚结束的工人终于到了家,他把自行车停靠在单元门边上,就着头顶三单元的大灯,从拐角拖出一根铁链子把自行车捆好锁上了,眯着眼睛,撑着一点精神劲,一步一步踩上楼,正走到二楼,眼前一个醉鬼睡在台阶上挡住了路,他粗着嗓子“诶”了几声,醉鬼睡得挺沉,丝毫反应都没有。
他刚刚下班,赶着回家睡觉,脾气突然被这个醉鬼激了起来,骂了几声娘,把手里电筒打开,想照照这到底谁家的男人,手电筒“啪”的亮了起来,原本湮没在黑暗里的楼道墙上瞬间被打出一道光圈,他把光圈对准了台阶上的醉鬼,却照出醉鬼身|下一滩血迹。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走进了几步,台阶上血迹随着光源的移动泛着光,台阶上昏睡不醒的男人也是个陌生面孔。他举着手电筒颤颤地在楼道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慌慌张张地报了警。
第二天,陈霰白学校没有课,她挎着包一早去了协会大楼,找林袅和苏崇玩。
却在一楼电梯口遇见了应该在医院休息的霍慑,霍慑气色比前段时间好一点,看来在医院恢复得很到位,但他一脸“谁都别挡着爹的路”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得陈霰白觉得有些陌生。
两个人都对在协会遇见彼此这件事,表示惊奇,她还没开口,被霍慑抢了一步:“你怎么在这?”
陈霰白给他看自己中级志愿者的证:“去十一楼啊。”
霍慑不是跟她说这个,他犹豫着开口:“白远山……”
陈霰白不解,白远山虽然昨天加班没回家,但志愿者加班睡在协会很奇怪吗?
他换了个说法,皱眉道:“你爸出事了,你不知道吗?”